回到客栈,李香君和春晓二人余惊未已,没想到在扬州碰上了意图不轨的地痞流氓。回想那位白公子,似乎茶肆店家也极为惧怕,应是当地一霸。
正好孙冉来到客栈,李香君便把当天在运河边茶肆一事向孙冉说了,问他知不知道那位被称作白公子的是何人。
孙冉听了二人的描述,想了想,恍然道:
“你们是不是遇到了丽春院白老板的儿子?”
孙冉告诉李香君,丽春院乃是扬州第一大青楼,老板白敬唐是本地人,原是做南北茶叶生意,做大后在扬州开办了丽春院、丽香院、梨花院三大青楼,其中以丽春院规模最大,清兵占领前曾经有三百多佳丽瘦马在丽春院接客,不仅姿色上乘,而且才艺绝佳,许多过往商客,以及本地达官显要都是丽春院的常客。
“那白敬唐借丽春院,结交认识了许多江南各地的大官,甚至和扬州知府称兄道弟。而你说的二十多岁的白公子,应是他的大儿子白显昌。”
提起白显昌,扬州很多人表面上叫他白公子,背地里叫他“白色狼”,说此人仗着其父打下的产业,以及和官府结交的人脉,养了一众打手,在扬州为非做歹,欺行霸市,尤其是他经常以调戏猥亵良家妇女为乐,每到元宵、清明等节日经常在街市上强抢和奸污民女,然后花钱了事,实为地方一霸。
“白色狼定是看中了你姿色过人,又没有人陪护,便对你们起了色心。”
“地藏神教在扬州也无法与这头色狼抗衡吗?”李香君疑道。
“净目使,我们饿鬼道在扬州虽然人数不少,但白家产业众多,又有官府背景,咱们哪里是他家的对手?好在,他们平时也不找我们的麻烦,近年来都相安无事。这次他惹到了你,想必也不知你的身份。但本教大会召开在即,劝你莫再和他们计较,躲着他们就好。”
李香君点头称是,心中却默默记下了白敬唐和白显昌的名字。
月圆初升。李香君带上多尼所赠佩剑,独自来到锦镜阁。
花姨见到李香君到来,老远就殷勤地接待,并让人快请老板江辰下楼迎接。
江辰边向李香君走来,边拱手道:
“夫人,我等候多时了。今天夫人还请了哪些贵客?”
江辰原本以为李香君包下撷月居,是要大宴宾朋,没想到李香君这次来,连陪护都无一人,不免有些诧异。
李香君选择此日再访锦镜阁,就是想独自查找桃花扇的奥秘,所以推说想独自赏月怀旧,让春晓和孙冉都不必陪同。当她见到江辰,想到前日在茶肆的经历,一个念头浮入脑海。
“江老板,今天我是来撷月居来赏月的,还想再尝尝醉仙春的酒。正好还有一事想向江老板求教。”
“求教?不敢不敢,夫人有问题尽管问我。”江辰将李香君请进撷月居。
进到撷月居,李香君左左右右打量了下这个房间,便请江辰一起坐在桌案前。
“江老板到扬州三年了,可认识丽春院的白敬唐老板?”
江辰还以为李香君要问他关于锦镜阁的事,没想到却说起了丽春院的白老板,略带尴尬道:
“不瞒夫人,丽春院,我确实偶尔带朋友去。不过,白老板嘛,不熟。”
江辰两年前盘下的锦镜楼除了餐饮,也有歌女舞女驻场,丽春院其实是锦镜楼的竞争对手。由于丽春院地处扬州城内繁华地段,而锦镜楼处于扬州外围较为偏僻处的瘦西湖畔,生意自然不如丽春院。
“我听说丽春院好像生意很是兴隆,江老板可有意分杯羹呢?”
江辰愣了下,笑道:
“想当然是想,不过听说白老板和本地官员关系很熟,我这外地人嘛......”
“我看江老板与何钦何大人也很熟嘛。”
“何大人主管的是扬州盐务事务,但在本地开青楼的生意还是得和知府那里打通关节。听说白老板和知府大人的关系不错,所以他的丽春院才开得这么兴隆。”
李香君给江辰的玉钟杯倒上一杯酒,道:
“如果我想办法让江老板和知府大人建立渠道,江老板是否有实力拿下丽春院?”
江辰眼睛一亮,同时有点惊讶,没想到眼前这位女子竟然撺掇他拿下炙手可热的白家的产业,这当然是他求之不得的事情。江辰在扬州经营多年盐贸,已经积累了大量财富。前几年盘下的锦镜楼由于地段较偏,业务多有局限,他早就考虑在扬州城内开一个类似丽春院那样的青楼,一直无法打通关节。上次在撷月居宴请何钦,就是想托何钦给他介绍扬州衙门的人脉。
“钱这方面,我是有这个实力的,当然也要看白老板的价格是否合适。”
“好的,我就是想问问江老板有没有这个想法。我了解了,今后自会想办法帮助老板。”
江辰心上大喜,举起酒杯向李香君敬道:
“如果能有提督大人从中接引,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