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李香君按照请帖按时来到锦镜楼。锦镜楼下,江辰已经恭候多时,告诉李香君何钦和宋启明已经到达。
进到撷月居,两位身穿四品补服的男子起身迎接李香君。其中一人李香君认识,正是盐运司同知何钦,另一人五短微胖身材,一张圆脸上留着八字胡须。
“夫人,下官已经等候多时啦!”何钦上前拱手施礼,指着那位八字胡,“这位就是本官同乡,扬州知府宋大人。”
“下官听何大人提起过夫人,你来扬州多日,下官竟然不知道,还请夫人原谅。”八字胡也拱手向李香君行礼。李香君听到他的声音立刻知道此人正是前日洪如海见过的那位官员。
“何大人、宋大人,哪里敢,原谅我到晚了,让二位久等。”李香君也行了礼。
何钦摆手道:
“不晚!不晚!今天除了宋大人,还有一位贵客!我们还要稍等一会!”
李香君心中奇怪,不知何钦所说的贵客是哪位。但从宴桌上看,留出的座位却是中间主位,说明这位贵客应是官阶更高之人。
“今天还有贵客?何大人事先没有告诉我啊。”
何钦一脸媚笑,低声道:
“原本下官这宴席,早应前两天就该请夫人来。谁知前两天,石提督派人通知下官,他要来扬州办个案子,顺便来给夫人请安。所以我才把时间推到今日,也一并请了石大人。”
李香君愣了一下。她在宿州见了石士贤一面,用信王府的令牌和佩剑让石士贤相信了她的身份。当时石士贤也知道她来扬州,不知为何这次他又专门过来。
“那太好了,正好上次见了石大人备感亲切。这次如果能再见到,那便更好。”
何钦让江辰先安排两个歌姬到房中弹奏,三个人边听琵琶,边饮茶等候石士贤。
过了两炷香的功夫,只听门外楼梯响,何钦和宋启明连忙起身到门口,李香君也跟了过去。房门开处,只见石士贤身着便服由江辰引着走了进来。
“下官何钦、宋启明参见石大人!”何钦和宋启明抖下马蹄袖,单腿屈膝,向前拜倒。李香君也屈膝迎候。
“吴香见过石大人!”
石士贤进门见李香君在行礼,眼睛没看何、宋二人,而是直接将李香君扶起,也躬身行礼道:
“夫人请起!不敢,不敢!”
石士贤这才转身看向跪着的何钦和宋启明,笑道:
“你是何钦?二位快起来吧!”原来石士贤根本不认识何钦。
石士贤又看向宋启明,
“这位有些眼熟,你是?”
“下官扬州知府宋启明!见过提督大人!”
何钦忙把石士贤请到主位,石士贤推拒道:
“这合适吗?是否应该请吴香夫人坐上座?”
何钦和宋启明二人面面相觑,二人没想到官至一品的石士贤竟然在李香君面前不敢坐主位,这女子到底是什么来头?
李香君道:
“我怎敢在朝廷命官前坐主座?石大人别推辞了!”
石士贤这才坐到主位,请李香君坐到身旁。
李香君给石士贤递过一块热毛巾,道:
“上次在宿州和大人分别不到半月,没想到在扬州又遇到大人,真是有缘呢!不知大人这次来扬州所为何事?”
“哈哈,也不是什么紧要的事,就是本官收到线人举报,有一众江湖人士最近齐聚扬州,可能要私通闹事,所以我过来看看是否要加以防范。”
李香君心中一震,石士贤所说的江湖人士聚会,可能说的就是地藏神教举办的武林大会。
宋启明拱手道:
“大人,何必您亲自出马?这等小事下官就可解决。”
石士贤又转头对李香君道:
“另外,上次我从宿州回金陵,回头想是否对夫人有所轻慢,一直忐忑不安。这次也正好过来扬州给夫人请罪!这都多亏了何大人告诉我,说夫人最近在扬州游览,今天还组局,给我一个机会,来,这杯酒先敬夫人!”
五人一起喝完酒,石士贤接着说,
“在下曾在先豫王爷麾下办事,对老王爷和小王爷多有亲近。去年进京时还曾到豫王府叩见小王爷。所以我在宿州见到夫人备感亲切。”
听石士贤这样说,何钦和宋启明暗暗交换了下眼神。二人这才明白为何提督大人对李香君殷勤备至。
李香君笑道:
“原来石大人和多尼亲王有这样的渊源。那是小女失敬了。我先敬石大人一杯。”
喝过酒,石士贤道:
“这次与夫人在扬州相会,请夫人回京后一定转呈本官对小王爷的敬祝。小女现也在北京,如果夫人有机会遇到,也请夫人代转问候。”
何钦接口对李香君道:
“夫人可能不知,石大人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