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启明脸色泛白,站起身在桌前跪倒。
“大人,下官与那白敬唐确实时有交往。但仅限于日常生意方面的关照。他所做的青楼生意,日常接触的人十分复杂,难免会有些纠纷。只有极为棘手的事情才会找到下官来协调。”
“夫人所说的那个什么姓洪的江湖人士,是前几天白敬唐向下官引见的。我并不知其来路,只是这个姓洪的似是什么民间教派的首领,将于近期在扬州举办祭奠史可法的活动,召集了不少江湖人众。下官正密切关注,一旦有异动,定会加以处置。”
石士贤脸沉如水,嘴中却安慰道:
“宋大人何必紧张,起来说话。”
“今日吴夫人提到那白家的公子,公然在青天白日之下就敢对良家女子行为不轨,还竟然攀诬朝廷命官,我是怕日子久了,宋大人的官声传出去不好听啊!”
“我也是这个意思。”李香君接口道,“我受点欺侮还是小事,只是那白家人动辄打着大人的旗号,说什么是大人的结拜兄弟,这样一来,大人的口碑难免就会落人口实。”
宋启明心中恼火,李香君这种为他名声好的说辞,简直是在石提督面前给他捅刀子。但李香君似有朝廷里的皇亲撑腰,而那白显昌确实在扬州有为非作歹的恶名,这次他不长眼,竟然欺负到了有强大背景的人身上。
石士贤板着脸道:
“我看这样,宋大人还是要给夫人一个满意的说法。另外,不瞒二位,这次我到扬州,确是为那个姓洪的所说的武林大会。”
何钦在旁道:
“宋大人,那个白敬唐,我劝你还是和他切割干净。此人结交的人士殊为可疑,家声名望都不很好。我虽然到扬州不久,已经听到了不少他家的负面传闻。”
宋启明立刻道:
“那是自然。我也觉得既然白家在扬州已经积累了许多恶名,如果不加以制约,恐难以交代。石大人,我看这次白敬唐与那姓洪的牵扯不清,待下官查明证据,定会将其查办!”
石士贤满意地点了点头,又看向李香君,
“夫人你看这样可否满意?”
李香君淡淡笑道:
“谢谢宋大人,话说回来,江老板想在扬州城内开个买卖,看上了丽香院。如那姓白的老板牵扯到官府的麻烦中,还请宋大人帮江老板和白老板商议,能否让江老板接手。”
江辰道:
“宋大人,小的在扬州已经经商多年,一直想在城里扩大些业务,以前没有和宋大人联系上,今日借何大人的宴席结识了大人,请大人日后多多关照。”
石士贤心知那白敬唐以往定是给了宋启明许多好处,才搞成了今天这个局面。既然白家惹上了皇亲,那索性卖个人情。
“宋大人,请立刻查明那个白敬唐的勾结可疑人士,意图不轨的情况。这件事也得给我一个交代!这样的人在扬州继续嚣张下去,要是让巡抚大人知道了,也不是好事。”
宋启明手都开始发颤,再次站起身,拱手道:
“下官明白!下官明白!”
李香君给宋启明斟满一杯酒,
“我敬大人一杯,感谢大人为我作主。”
众人这才把这段事撇过去,席间相互敬酒,品尝佳肴,赏月听曲,直到戌时过半,才意尽离席。
即将离开,李香君趁他人不注意,把展示给石士贤,石贵人所赐玉簪放在桌上的湿巾下面。直到江辰送各位下楼,送走石士贤三位官员,才突然抚头道:
“哎呀,石贵人赐我的簪子落在撷月居了!”忙转身去取,江辰酒意正盛,让李香君不必着急,跟在后面一起上楼。
不料刚行至二楼,一个小童从一包间跑出来,一头撞在江辰身上,“哎呦”一声滚在楼梯上,跟在小童身后是一名粗壮男子和一个少女,拦住江辰,怒道:
“走路不长眼啊!”
“你把我弟怎么了?”
江辰见是在阁中用过餐的客人,不敢大意,忙蹲下查看那男童的伤势,却见男童腿上流出血来,正抱着膝盖大声喊疼。
那粗壮男子一把拉住江辰,不依不饶,大声责斥,要求立刻去找医师来看伤。
李香君让秦以风父子三人拌住江辰,独自潜回撷月居,立刻像狸猫一般轻盈地把椅子挪至上次查找的托梁下面,然后抬腿上去,用簪子尖端沿着托梁上字迹的缝隙一点点探着插入,找到里面的一个着力点,轻轻按下,稍一使力,那托梁上的一个匣槽“咔吧”一声打开了。
李香君小心翼翼地把匣子的盖子向上推开,由于她身材娇小,无法看到上方匣槽里的事物,只能将手伸进里面慢慢摸索。她的手指轻轻触摸着匣槽中的每一个物件,感受着它们的形状和质地,希望能够找到自己想要的东西。手触之处,摸到一个木质盒子,用手摸去,似乎有一尺见方,盒子上已满是灰尘。她心中涌起一股异样的感觉,仿佛这个盒子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