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流星般飞出去的陈泽身在半空即将临近,就见前方肉壁正好喷吐出一大簇囚犯。
噼里啪啦
电光肆虐。
眼底映着亮白银弧,陈泽愣是一个下腰拧转双腿,伸脚勾住某个杵在半路的懵懂囚犯,迅速止住去势。
然而。
“啊哟哟哟哟——”身后不知被颠到哪去的朱连魁好死不死也被甩了过来。
这下倒好,跟个保龄球似的砸在陈泽身上,两人团团转,飞旋着撞在那堵肉壁上。
滋,滋滋
电弧经身,将被当做肉垫挡在前方的朱连魁劈得直抽抽。
同样受到牵连的陈泽也不好受,却敏锐察觉到肉壁之后似乎真连结着什么东西。
也许这里便是出口。
没有耽搁,陈泽即刻出刀,手臂化作残影将尖刀钉向肉壁。
咔嚓。
损毁的尖刀彻底报废,却露出了隐藏其下,一截毫不起眼仿佛虚影般的剑尖。
“黄”之法则也已能透体而出。
接着犹如热刀切黄油一般,肉壁上立时被拉开一大条纺锤状的裂口,边缘肉芽蠕动着想要愈合。
而陈泽已然揪起朱连魁抢身挤入其中。
肉壁内里比想象中还要深且厚,却出乎意料的干爽。
陈泽挥舞着剑尖奋力开拓前行,直至眼前终于现出一抹亮光,立刻一个摆臂改出十字刀,再竭力一蹬。
好似捅破杯盖吸管口,陈泽连同挂在身上的朱连魁一骨碌挤了出来,周遭一空,身体失去支撑即刻沉沉下坠。
陈泽赶忙睁眼一看。
熟悉的狭长走道。
难道
回头再一看,自己身后正是被破开大洞的肉壁。
难道我又回来了?
不对。
啪。
双脚踩实,而陈泽已在短短的落地间隙里看清了周围一切。
这是另一所监牢。
监牢之外连着的竟还是监牢。
“循环.”朱连魁似乎已经疯了,只知自言自语,
“永无止境的循环我永远.永远也逃不出牢笼。”
周遭围满神色各异的陌生囚犯,最前方的白袍狱卒正拎着两个人要往肉壁里头塞。
这座监牢也配备了一名狱卒。
原来狱卒的衣服本是白色,而非朱连魁见到的脏黄色?
这是陈泽的
只因这意味着先前那所监牢里,狱卒的存在时间要远超朱连魁,所以被看见时身上的衣服早已脏污。
这么说来朱连魁其实并非监牢的核心?
无论怎么说,眼下这处新的监牢似乎各方面都和隔壁一般无二。
“循环.”朱连魁呢喃着失去了意识。
而面对这两位不速之客,囚犯们沸成一锅粥议论纷纷,白袍狱卒则将手头两个犯人砸死在肉壁上,步履匆匆迎了上来。
陈泽更加敏捷,已然闪身混入囚犯人群中,让狱卒扑了个空。
手中剑影挥斩劈落,于人群中杀出血路,趁着混乱踏上走道便埋头狂奔。
一路上果然也散布着各种分枝似的岔路口,陈泽没有理会,一口气跑到走道尽头,跨过门槛,眼前仍是和上一座监牢里一模一样的圆形大厅。
扭头看去,那狱卒似乎没有追来,陈泽也便放慢脚步,一边晃动起晕厥过去的朱连魁。
“朱连魁!”
“醒醒,快醒醒!”.
大厅内空无一人,唯有回声飘荡碰壁。
“你是谁!”一声质问忽地刺进大厅。
陈泽转头看去,在大厅外连着监牢回廊的阴影里,一张熟悉的老脸正若隐若现。
好嘛,又来一个朱连魁。
“我也是心善可怜他们,才想着趁狱卒不在,带他们试试能不能逃出去。”
后来的朱连魁指着身后排成长龙的囚犯们无奈道,
“唉。可惜我们没找到别的路。”
接着他又报以希冀目光看向陈泽及神色恍惚的朱连魁一号,
“你刚才说,你们是从外面进来的?”
陈泽沉吟着,还是决定将监牢外仍是监牢的真相隐瞒下来,打了个哈哈便领着朱连魁一号离开大厅,踏入走廊巡视。
两侧遍布牢房,基本都关押着囚犯,鲜少空缺。
陈泽沉思着,只能确认这座监牢没有发生变故,还是正常运转。
所谓正常运转,便是狱卒不断押人前往肉壁处决,再把新诞生的囚犯领回来关进不同牢房。
如此往复循环。
狱卒这么做.到底有什么意义?
正想着,陈泽忽地顿住脚步,再退后,跺了跺足下的地面。
咚,咚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