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仲景咬牙怒道:“赵林俊,你为何如此辱我,我若不是为了文会和林兄委曲求全,要不然早就跟你下文书一决高下!我李仲景不计前嫌如此放低身位,你们真蛋糕我好柿子捏不成,我现在就给你们跪下祈求原谅,这可满意?!”
说着。
李仲景一甩长衫,双膝微微弯曲,就要在众目睽睽之下下跪。
而这时男德社那边有人突然讥笑道:“什么狗屁岐国第一童生,不就是一个依靠女人才活下来的乡生吗?怎么,你是不是怕了,怕唯兄的词超过你,怕你好不容易垒起来的文名不保,要不然你何至于还如此如此大反应,连文人之间该有的气度都没有!”
“慕兄!你不能如此之说,是我有错在先,林妄不是这种人。”
李仲景低吼一声,扭头看向另一边男德社所在位置。
随着这一番话说出,常春楼一片静悄悄。
林妄轻叹一声,心中泛起波澜。
乐儿掩面轻泣,道:“你们都别说了,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我不该仰慕林双甲逼他作词。
其实大家也知,乐儿只是想找个好归宿,因为爱及林双甲的文名,就想痴人说梦嫁给他,无论是作妾,还是作幺都行。
但我终归是个女人家,所以就找到李公子谈论,要是林妄能来常春楼,我就委甚今日文会魁首,这才让李公子冒险未在通知林公子的前提下,擅自把地点改到了这里。这也是乐儿安慕心切,却没想做了一庄蠢事,呜呜......”
乐儿擦拭眼泪,向林妄弯膝一礼,行了个万福:“对不起林公子,这都是我的意思,一切都是妾身的错,妾身不该为了自己的小心思让林公子作词,我现在就陪酒道歉,自罚三杯。”
慕斯起来大叫:“什么你的错,明明是他林妄怕被人比下去,自己不敢作词。大家都知道乐儿姑娘爱才,可也不能如此作贱自己,那林妄之才依我看就是徒有虚表。”
“慕斯,你......”李仲景抖着手,指着他,一脸气相。
众人也都吃惊的看着他。
林妄双眉低垂,心里已是差不多洞察两人的计划。
“这李仲景今日如此伪作,与我虚虚实实不断,又用玉佩紧逼我,我要是词写不好,他必然会让人大肆摸黑我,我若写的好,那这乐儿必定会趁机接近我,我若接受了她,这班男德社之人肯定会跳出来,不知又引起什么后患,可若我要是不接受她,她在众目睽睽之下闹自杀,甚至殉情,引发在场文人愤怒,把我污蔑成一个薄情郎,总会能打击到我的文名。
所以,除非接下来我能用到一个两全其美的手段,要不然今日就是我的死局。”
“李仲景这次当真是好手段,如果真要让他成功,蔡县令估计也会受到牵连,左相一派必定会为此下手段,文名是把双刃剑啊!”
林妄稍加思索,心里突是有了想法,看向桌上被吃了一半的桃花糕。
“只是可惜了这五里村的桃花糕了。”
林妄说完,在也不管常春楼众人,迈步向外走去,赵林俊紧跟其后。
李仲景务必急切,见林妄要走,马上给慕斯使了个眼色,让他留下林妄。
慕斯心领神会,马上大叫:“林妄,我瞧不起你,你就是个愚生,草包,连当众作词的胆量都没有,我耻于跟你同在清河县!你的名头就是徒有虚表而已,什么双甲案首,肯定是作弊得来的!”
林妄哈哈大笑。
迈步出了常春天楼,然后停下脚步,站在大门口,背对众人。
“既然你们想让我作一首词,那我就作一首,不过我还要说一句,李仲景,你今日与我委实,用诗诗玉佩逼我,当真令人作呕。”
李仲景见目的得逞,含笑道:“哪有,我只是想听双甲作的词而已,根本不知这玉佩是谁的,看起品相不错,就拿来做彩头了,当然,只要林兄的词能压过唯兄,不仅是玉佩,这魁首的奖励我也一分不差给你。”
“哼。”
“你今日费尽心机让我入套,那我就成全你,这首词名为蝶花恋,题为春景。”
见其要念词。
所有人屏住呼吸,不敢露声,并侧耳倾听,生怕漏掉林妄接下来口述的词。
而更多的人,是想看看林妄有没有这个弄词的本事。
林妄说着,向前迈了一步。
“花退残红青杏小。”
堂下的几位秀才暗自点了点头,这话的意思是百花凋零,树上长出了青色的杏子,恰恰是春末夏初的景象,与今日的立夏文会无比贴合。
说完第一句,林妄沉思片刻,又向前迈出一步。
“燕子飞时,绿水人家绕。”
这一句词做完,众人还在回味,唯墉却如释负重的吐出了一口气,这第二句词还算不错,但并不算入阶登堂,只算泛泛,比他的还差点。
“枝上柳棉吹又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