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出手掌,幽尾枪化作流光,携着白马尸首而归,一起落入了储物袋。
童心钏以心狠著称,可谓是梧桐山上对师父最生疏的一位,在千妖窟事情之前,这群同门甚至觉得哪怕自己等人死在他面前,他都会以最理智的方式去处理。
猩红的血肉,鼓动的内脏,皆是在那雷浆的覆盖下无法愈合。
更为骇人的地方,则是它的头顶。
但是…
随着蒲团人影的抬手。
肉眼所见之地,皆是开始扭曲。
在看见沈仪这般打扮,而非自己猜测的狮子后,他愣了一瞬,难道对方并非想要赢得妖皇信任?
就在这时,他们忽然听到了一声咆哮。
如果再拿不出个说法,他可真憋不住了。
与她相反的则是童心钏。
却连它自己,都受了这般小觑。
在那极度的恐惧下,白鸿倏然朝着天上的人影奔袭而去。
它不理解。
这个细微的动作,别说余朝安,就连苗清慧都有些疑惑起来。
听着耳畔的聒噪。
裹挟血海妖力的幽尾枪爆射而出!
所有人都觉得自己重伤。
甚至比传闻中的,还要强势的多!
哪怕心狠是伪装出来的,难道生性本疑也是?
他这种人,也能把性命交到别人手上?
童心钏收起金箭,沉默朝着前方看去。
有此宝丹相助,它才不信这头狮子能翻起什么大浪。
但性格怎么会出错呢。
在斩杀千足妖皇的时候,狮子那双金眸里,也是如此的古井无波。
沈仪朝着白鸿扫了一眼,目光着重落在了对方的额头赤丹之上。
童心钏清了清嗓子。
万妖朝拜。
“见了本尊,为何不拜。”
刹那间。
这是自己上次在千妖窟看见的沈仪?
童心钏攥了攥掌,原来对方才不是什么阵法师…在这恐怖的道宫面前,上次那阵法,或许只是沈仪顺手学的小道而已。
随即略微挥手。
童心钏神情不变,废不废也看跟谁比,在这头白马面前,这世间也没几个人能挺直脊背说话。
“难道不是吗?”
天际的那端,原本神俊的白马,此刻身上多出一道狰狞的豁口,从头颅一直延伸到尾部。
它并没有察觉到任何阵法的存在。
仅一个晃神。
白马不安的踏蹄,惊怒的朝天上看去。
然而,对方的手段有了质的飞跃。
这下连童心钏都不免有些疑惑。
喀嚓——
反思!再反思!
看着那头遥遥立于天际的狰狞白马,童心钏脸皮微微抽动起来,他已经反思了很多次了,但还是想不通问题出在哪里。
“这是道宫?”
白茫茫的天幕中,紫白交替的长虹横跨两端。
“嘶。”
这又是什么计谋?
“所以就是你给了他们自信?”
其内似乎有人影闪烁。
顷刻后,它面露疑惑。
在那庞大且霸道的妖躯翻滚间,蒲团上的猩红血浪化作人形端坐,点化世间。
白鸿妖皇发出一道长嘶,很不理解,它分明是要天下人重新记起千妖窟的恐怖。
只见它将一枚硕大的赤红丹丸压进了颅骨之中,密密麻麻的血丝从颅中探出,还有堆积的烂肉,和那赤红丹丸长到了一起。
浑身的血气都在向那赤丹中涌去。
白鸿妖皇似乎很是悲愤:“聂君呢?来的为何是你们?”
它垂着头颅,黑眸中的雾气随风散去,只留下深深的眼眶。
伴随着这细微的动作,漫天灵气顿时躁动了起来。
九头仙妖齐齐张口,喷出犹如长河的血浆,尽数汇聚幽尾长枪。
“我。”
像他们这种阵法师,脑子远胜别的莽撞修士。
但是光看这方绵延三百丈的妖宫,显然是已经不输于聂师兄了。
这也就罢了,毕竟人族修士内的天才,境界日新月异也可以接受。
更何况是自负的聂君。
“呼。”
即便沈仪需要赢得妖皇信任,总不至于要拿自己几人的脑袋去换吧?
本来是留给聂君的,即便对方能斩出第六剑,也免不了身死道消的下场。
再想下去,性命可就没了。
连带着整片天幕都是朝下方倾塌压来,厚重的让人无法喘息。
以他化神后期的修为,更能体会到那匹白马的雄浑压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