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阳心说,他家殿下果然从一开始就对太子妃图谋不轨,这宣誓主权的样子,不要太猴急了。
面上却一派正经道:“属下遵命!”
遂又一本正经的退下。
当云绯月洗漱完,披散着半干的头发回到寝宫,就看到裴宴清已然换了寝衣在靠着床头看书了。
她微微愕然,“时间还早,殿下不用去应酬宾客吗?”
她还在云家时尚未出阁,不能参加旁人婚礼。
嫁给穆泽深后又因为身份不够,没什么机会参加王公贵族的婚礼。
但印象中,婚礼结束后新郎官儿应该是要出去应酬片刻的。
主要是她还没想好要如何面对裴宴清。
之前那个与自己一本正经谈合作的男人忽然变成了她的丈夫,云绯月还有点无法进入角色。
裴宴清心说好不容易将人娶到手,明日又要出征,不赶紧黏糊一阵儿,应酬是什么鬼?
面上却是故作平静道:“世人皆知我这个太子最是混账,那般礼仪周全的事情,不符合父皇对我的期待。”
话说完,他又有些紧张的拿余光瞟云绯月。
“你是不是还怕我,怕的话,我可以去睡榻的。
分房的话不太行,今晚是你我洞房花烛,分房睡,会害你被人耻笑的。”
大婚当天独守空房,那是对一个女子最大的羞辱。
裴宴清把人娶回来就是为了方便名正言顺的护着,又哪能因为自己让她受委屈。
云绯月却摇了摇头,“不用去睡榻。”
她说着,抿了抿唇,脚步坚定的爬上床榻抱住了裴宴清的腰身。
后者惊的浑身僵硬,可随即却发现,做出如此大胆举动的是云绯月,浑身发抖的也是她云绯月。
裴宴清心底的惊喜瞬间消散,忙去推云绯月的胳膊,“你这是做什么?”
“臣妾需要一个孩子。”
云绯月眼神坚定的看着裴宴清,“几个成年的皇子中,尚无一人为人父。
不仅是臣妾,殿下你也需要一个孩子。”
裴宴清一双眼睛陡然猩红,死死地按着云绯月的手,“你知道你说这话,意味着什么吗?”
云绯月无比清醒又坚定的与他对视。
“臣妾当然知道,一时之畏惧和长远的安稳,臣妾当然知道该如何选择。”
裴宴清这才确认自己没有领会错云绯月的意思。
心中未尝没有失落,却也还是欢喜。
修长的手指爱怜的抚摸上云绯月的脸颊,“怕的话就告诉我,你可以随时叫停。”
云绯月没说话,闭着眼睛蛮横的把自己抵进了对方怀中。
前世今生重重画面在脑海里反复涌现,云绯月的身体绷的像是一块木头。
可她却倔强的不愿意退缩。
裴宴清既心疼,又无奈,强忍着汹涌的欲望一点点引导。
“别怕云云,是我,把一切都交给我,这里只有我和你……”
不会有人等着来捉奸,也不会有人再污蔑你的清白……
温柔的言语和怀抱让云绯月在不知不觉间放松,不再紧绷。
水乳交融的瞬间,她泪流满面。
连云绯月自己都不知道在哭什么,只是泪如雨下,不能自已。
裴宴清亦不多问,只是不厌其烦的啄吻着她的双眼,如获至宝,无限感恩。
喜堂里红烛摇曳,大红的纱帐上人影攒动。
门外伺候的丫鬟们看着晃动的影子羞红了脸。
云销雨霁,两人相拥着沉沉睡去。
裴宴清做了一个梦,梦里他也是如方才那般在与一个看不清面容的女子抵死缠绵。
画面中他并不在自己的寝殿里,怀中女子也看不清样貌,可他却总觉得那场景似曾相识。
裴宴清越想看清对方的容颜,对方的面孔就越是如烟如雾,朦朦胧胧。
如此在梦中折腾了一夜,裴宴清终于把自己给累醒了。
惊魂未定的眨了眨眼,感觉到手臂上陌生的重量。
下意识的侧首,就看到了安睡中的云绯月。
昨日大婚本就累了一天,夜间又那般折腾,她睡的很沉。
可即便如此,她的眉头还是紧紧蹙起,好像睡梦中都有着化不开的心事。
裴宴清眼神贪恋的描摹着她的轮廓,眼前的人和梦中的身影渐渐重合,裴宴清扬手抽了自己一个大耳瓜子。
不仅梦到和别的女人共赴云雨,还将对方想成是他的云云,他简直太不是个东西了!
云绯月还在睡梦中,就被清脆的巴掌声给吓醒了。
迷迷糊糊睁开眼,就看到了裴宴清脸上那红彤彤的巴掌印。
一时间忘了晨起的害羞和窘迫,愕然道:“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