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证明,裴宴清虽然大胆还有点恋爱脑,但理智尚存。
听得裴阁老和云父紧张的劝诫,有些哭笑不得的解释,“二位大人的担忧朕明白。
眼下皇后身怀六甲,还受着伤,朕不会太辛苦她的。
只是皇后毕竟是女子,前路难走,还请诸位照拂一二,等她正式上手的时候,不那么辛苦就好了。”
云父是真的被吓到了,听到这话,当着众人的面就狠狠松了口气。
裴阁老亦赞同的点头,“这是自然。
只要皇后娘娘所为皆是有利于社稷,有助于陛下对的,臣等看在陛下的份上,自然也会体恤一二。”
户部尚书和陆敬之亦跟着附和。
裴宴清面露愉悦,眼神随意的瞟了一眼大殿角落的沙漏,随即无比自然道:“差不多到晚膳时间了,皇后之前说要来给朕送膳,岳父大人和裴阁老一起?”
此话一出,云绯月会不会真的来送饭自不必管,陆敬之和户部尚书就主动向裴宴清告了辞。
裴阁老和云父则识趣的应声留了下来。
只是陆敬之和顾尚书才离开,云父就含笑道:“陛下可是有事要特地吩咐臣和阁老?”
裴宴清故意装傻,“不是说了请二位陪朕一起用晚膳?
怎么,岳父大人觉得朕还请不起一餐晚膳?”
云父面上带笑,“陛下宽宥,请一餐晚膳自然是没问题的。
可皇后娘娘不是就在您身后的寝殿里吗?
按照她的习惯,一个人安静待这么久,可能早就睡过去了,陛下等她送晚膳,会不会饿肚子?”
裴宴清诧异的凤眼微睁,下意识的回头望去,还以为云绯月出来了呢!
结果并未看到云绯月的身影,回头就对上了云父和裴阁老含笑的眼神。
堂堂帝王,竟然有了些许作为女婿被长辈们调侃的腼腆和羞怯之意。
不过都是云绯月的长辈,他也没有太遮掩自己的情绪,轻笑道:“岳父大人怎么发现皇后在的?”
提及云绯月时眉眼间的温柔让云父心下大安。
随即自己的语气中也带了笑意,“您瞧,这个……不就是皇后娘娘拽的吗?”
他顺手指了指一旁被拽歪的椅子,神情平静,语气却笃定的像是亲眼看到了云绯月拽椅子的样子。
裴宴清不可置信的微微张嘴,裴阁老就柔声解释,“皇后娘娘幼时身子不太好,刚学会走路时身子骨也比同龄人软一些。
明明能走路了,但总是腿软,走几步就摔,累的也比别人快。
后来她就养成了走一路,扶一路的习惯。
这个习惯长大后本来就没了,她十一岁那年遭了疟疾,被送到大慈恩寺养病的时候不知怎的摔伤了腿,就又把幼时走路的习惯给捡回来了。
如今是不管有伤没伤,走过一些凸出来的物件时总会习惯性的扒拉两下。
为这,她娘还没少打她的手心……”
裴阁老儿孙绕膝,实际上并不缺云绯月这么一个外孙女。
可他却只有云绯月的母亲这么一个女儿,对于云绯月这个我唯一的外孙女难免就多了几分偏爱。
说起云绯月的小毛病,老人家面上没有丝毫责怪之意,反倒笑的温柔。
云父也笑着附和,“的确就是阁老说的这般。”
裴宴清听着长辈们说云绯月幼时的事情,神情愉悦的眉眼都弯了起来。
云父却忽然正色道:“陛下以皇后娘娘的名义留臣二人在此,可是皇后娘娘出什么事了?”
身为皇帝,裴宴清想吩咐裴阁老和云父做什么都是再正当不过的。
却非要打着云绯月的名义来挽留二人,这难免让云父生出一些不太好的联想来。
裴宴清忙摆手,“岳父大人不必担心,皇后好得很,一点事情都没有。
不过朕留下二位,也的确是有要事相问的。
尤其是裴阁老,事关重大,还请二位小心保密才是。”
事实上,云父身为大理寺卿,干的本就是不能泄密的事情。
裴阁老陪伴了三代帝王,更是深谙事以密成的道理。
裴宴清也知道他们不会随便把事情散播出去,但出于安全起见,还是叮嘱了一声。
而这句格外郑重的显然引起了裴阁老和云父的高度重视。
两人对视一眼,齐齐冲裴宴清弯腰作揖,“陛下尽管吩咐,无论何时,我二人自当为陛下保密,绝不泄露分毫。”
裴宴清没应声,只是隐晦的打了个手势。
大殿内没有发生任何变化,少时,那两扇时常都敞开着的大门却被人从外面掩上了。
直到细碎的脚步声渐行渐远,裴宴清才幽幽开口,“阁老辅佐三代帝王,连殿试都是世宗皇帝亲自主持的。
从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