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她姓土!一个姑娘家姓这个姓,确实听上去有点怪怪的。
不过这也赖不着她,她也是跟着爹姓。
师傅,我听阿婆说还有人姓屎、姓尿呢,还是大世家呢,是不是啊?”
红桑启在感叹余丑怎么弄这个姓呢,就听到小柔说什么屎、尿的,她唇角不受地又控制抽了一下。
“确实是有的,阿婆说的没错。”
红桑启往外面看了下,“已经快中午了,去的时间有点长啊,她是哪里祭拜的。”
“就在京城的郊外,叫辆驴车过去,大概半个时辰。
师傅,我看那土姑娘不太像是普通人家出生的姑娘,又整日蒙住脸,院门都不愿踏出的……她家是不是就葬的比较多?”
红桑启打断她的猜想,“别胡说,只有娘葬在京城。”
余丑五岁就被丢到乡下的庄子里去了,她还那么小,能记得住自己娘的坟墓吗?
去了那么久没回,不会是出什么事了吧。
红桑启思量了一下,还是决定去找找。
“我有点不放心,我去找找她。”
小柔默默将师傅送到了门口,等师傅乘坐的马车一走,她就回了庙里。
“阿婆,多煮点饭,我师傅刚来了,可能
中午会在这里用饭呢~”
……
余丑到了京郊的墓园。
十年里,京城可能死了很多人,当初只有一面山,有到半山腰的坟,如今现在一整座山都是。
墓园好像没什么人打理,杂草丛生,荒凉至极。
她娘当时是暴毙身亡的,请过来的风水师说不吉利,不宜风光下葬,也不能送到余家祖坟葬入。
余相就让人随便在京郊找了一个墓园,草草下葬了。
余丑看着满山的野草,心痛至极。
看着那被草覆盖,弯曲上山的小路,她更是痛恨自己早忘记了,娘是埋在山的哪一面了。
余丑随便行了一条小路,一座一座坟地找了起来。
有的坟,没有墓碑,有的是用石头打造的墓碑,有的是一块木碑,无论是石头还是木头,碑上的好些字,都风化得看不清了。
余丑更是悔怕,担心母亲的墓碑也是如此。
到时候,怎么相认呢!
过于愧疚与悔恨还有相思了,哪怕这座山恐怕,今日只有她一个活人在祭拜,她也不怕的。
就算真的遇到鬼,大不了撕开蒙在脸上的纱布,鬼见了她的真容,都要惊叫的退让着呢。
一个一个的坟包头找过去,余丑
费了很长的时间,在半山腰,终于发现了一块刻着余程氏……的墓碑。
那坟墓低矮,比寻常的坟矮太多了,像是随意堆的。右下角,刻着一竖小字:
坟上长满了野草,墓碑下也没有任何的贡品,像许久许久都没人来祭拜过了。
余丑一时间,如被什么击中了。
她双眼盈满了泪,化不开的悲从心头来,直接跪了下去,扶着墓碑一声一声抽泣着。
“娘,女儿不孝,现在才来看你。”
红桑启来到京郊的荒山野岭,野草长的比人还高,找起人来还是很困难的。
她捂了下眼睛,朝地面撒下了几滴水。
山上静静生长的植物,豁然动了,纷纷挥动枝叶,让开了一条道。
红桑启顺着那一条路,很快就找到,跪在余大夫人的坟前,眼睫湿哒哒的余丑。
余大夫人坟头的草已经铲得干净了,墓碑也擦拭了一遍,但上面好些字已经失了墨水来了。
墓碑下,摆了一碟橘子、几样点心,还有一道梅菜扣肉一壶酒。
是个孝顺的孩子。
红桑启再看时,也觉得余大夫人的坟墓太矮了,比普通人家在门口横着的放的那道门槛高不了多少。
好歹也是
丞相的夫人,怎么坟墓修建得那么寒酸。
红桑启不忍她在跪了,忍不住地叫了叫她,“余丑。”
僵硬住的余丑,缓缓地动了动,回头看到了恩人。
她空洞的眸子,才慢慢地有了神色。
“恩人。”忽地,余丑扑在了红桑启的腿上,抱着她的腿哭。
“恩人,我求求你帮帮我~呜呜,哪怕你让我做什么都可以。”
红桑启秀眉皱了皱,扶住了她,“你起来说吧,发生什么事了?”
“我娘草草下葬的,棺材里什么东西都没有,又葬在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连墓碑失墨都没人帮上。
我想帮我娘迁坟,迁到有人帮忙看守的正规的墓园,我还想去寺庙里给我娘点长明灯……”
红桑启将她扶了起来,帮她擦去了眼角流出的眼泪。
“余丑,别哭了,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