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府的马车,还没回府,余丑就已经发起了烧。
“师傅,我已经在大推穴施针了,为什么土土还会烧起来。”
出余府,为了不让她走光,红桑启往余丑背上盖了一件衣服。
她拿了起来,好在在府里的时候,就帮她把血止住了,不然现在怕是要黏在一块了。
瞅了下,背和臀都被打烂了,带血的肉像做肉馅的肉泥一样。
她于心不忍地多看,便放了衣服,朝外催促了下车夫,“大哥,麻烦再把车给赶快一些。”
末了,才回来回小柔,“伤得太严重了,整个背都淤堵住了,不是单靠一两个穴位,就能泄的,车里缺药少物还颠簸,回去再治。”
大牛急了,“大小姐,丑妹不会有生命危险吧?”
“有我在,她不会死,只是就算好了,这背可能会留疤了,还有瘫痪的风险,也就是下半生都走不了路了,你可还想娶她?”
他没有任何的犹豫,“娶!只要她活着我就娶!”
“真的?你已经高中了,还是今年的状元郎啊,想娶个才貌双全的京城贵女,易如反掌,何必还要娶一个终身需要人伺候的女子?”
大牛有些恼了,“大小姐,丑妹伤得很厉害,求你别
在咒她了,她已经够可怜了,不能在失去我了,我是真心喜欢她她,想跟她过一辈子的,以后我会成为她的拐杖!”
红桑启眼怔怔地看着他,唇角微动,半响,淡淡地嗯了一声。
小柔为土土能遇到这么一个好男子而感动,同时她也惊诧得很,尤其是师傅说土土以后都瘫了的时候,她心里更是咯噔了一下。
马车不大,余丑伤在了背,尾椎骨也受了伤,所以她是竖着趴在车厢里的。
小柔目光落在了她的背上,人身上的第四节脊椎骨是不能碰的,如果断了,终身就不能站起来了。
之前,她在处理土土伤的时候,好似没有断吧。
师傅怎么就判断,土土会……
小柔带着疑惑的神情,看向师傅,见她翘起的唇角,方然明白。
原来,师傅是在考验大牛!
所谓患难见真情。
顿时,小柔也跟着微微动起了唇角,放下了心来。
回到夜府,红桑启让小柔让夜府的人,抬了块板子出来,再把余丑给抬回西厢院。
夜意恒、安安两个小家伙,看着娘回来了,都条件反射地想去让她抱,可看到娘手上都是血。
担心之际,再看到娘身后的人,抬着一个浑身是血的人
进来。
安安拉着哥哥走到旁边去,免得打扰娘和这些行色匆匆的哥哥姐姐。
看着娘往带着人,往一间空房钻了进去,夜意恒才问妹妹:“怎么回事啊,土土姐姐被谁伤成这样?”
安安摇头,但松开了哥哥,凑到了门前,想看看伤得如何了。
人主要的任督脉线,一前一后的,伤着了,后果可是会很严重的。
残、昏迷不醒,成植物人都是有可能的。
红桑启一进屋内,轻轻拉开就写了两张方子,“小柔,这一张方子,是小柔要用的器材,药馆里有,这一张是药方,你想去做府里的马车取,送过去再煲药。”
“是,师傅。”小柔接了过来,刻不容缓地就出去了。
“素心、喜鹊,从我睡的那一张床的床底下,把我的药箱给拖出来。”
“是,大小姐。”
几人分工合作,效率就高。
片刻功夫,素心就抱着药箱过来了,还贴心地打开了。
喜鹊扯了一张凳子放到了床边。
一放、一放,红桑启拿取极为方便,她瞥了眼,从中取了一个小白瓶出来,取了一枚药,掰开了余丑的嘴巴,放在了她的舌下,让她含服。
她再了一个黄瓶,将里面的粉末撒在了余
丑的背上。
这是她研发的治疗外伤的药,其中有白犀牛角、灶心土、白芷兰、月丁香等中药,可以消炎止痛帮助伤口愈合。
之前在余府,余丑的伤,已经被处理过一次了,错位的骨头正回了。
还有些断了的骨头,需要上木板夹住,才能慢慢养好。
她先在处理一下表面伤口,帮助她退烧,护住她的五脏六腑。
等小柔的工具拿回来,就可把整个背都包裹起来,再用木板了夹住她的背了。
红桑启在井然有序地给余丑治伤,大牛却满脸的戾气,他双手握成了拳头,他一定要让丞相府的人付出代价。
两个在门口巴望的小家伙,就见着一脸黑沉的大哥哥,从屋内走了出来。
气势汹汹地,又走出了院子。
夜意恒、安安,收回眸光,各自看了眼,对屋内的娘亲道:“娘,那个哥哥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