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到傍晚时,余府全上到下,都在收拾东西,搬到府门口的马车上去。
毛老三架着梯子出来,准备取牌匾,看到好多好事的百姓,露出了奚落的目光和不怀好意的笑,不由得嗔怒,挥手道:“去去去,别在这看。”
“这条街又不是余府的,在这关你屁事。”
“就是就是,就在这看你这个看门狗。”
“沃嚎!”毛老三见他们那么嚣张,将梯子放在另外一个小厮的肩膀上,抡起袖子准备去教训一下。
忽而,见着一队读书人打扮的书生,抬着一个大框烂菜叶和泔水往这边冲了过来。
在还没反应过来时,就见着他们,往马车上、板车上丢菜叶,泼泔水。
瞬间,臭味席来,毛老三将他们桶里还没泼干净,又往这边跑来了。
他忙跳上了台阶,到了门口,怒斥他们,“咳,你们这群该死的,居然来相府门口捣乱,信不信官府的人,全都把你们给抓起来。”
“啊呸!”一个脸大的书生,对着毛老三就吐了一口口水,“抓你爹抓你爷,去告诉你们余丞相,他根本就不配为天下人的表率,他就是个耻辱,渣渣。”
“水能覆舟亦能载舟,我们已经联名百多人,上书皇上
,让他罢免了余丞相的官职。”
“哼,对……”
毛老三是惊了又惊,“你们这群读书人吃多了?”
不过就是打了那状元郎两棍子,有那么严重?
再说,现在搬家,又不是把这宅子给那大牛,而是给仙医郡主腾出来。
那些读书人毫不客气,泔水、菜叶全都对着毛老三丢来了。
毛老三慌乱地躲了回去,直到外面没了动静才敢出来,整个大门口,全都又脏又臭,他捏住了鼻子,跳脚臭骂:“好呀,我记住了,你们等着,相爷不会饶过你们的。”
东西收拾的差不多了,该坐上马车去新宅了,余丞相跟余夫人余金枝快还没走到门口时,就嗅到了一阵难闻的气味,再看到那毛老三跟个猴子一样蹿了起来,败坏相府的形象,三人脸全都黑了。
“毛老三!”余丞相怒问,“不好好搬东西,你在做什么?”
“相爷。”毛老三转身,行了个礼,指着外面,“有兔崽子来相府门口捣乱,马车和板车上的行礼,都被他们给泼了泔水和烂菜叶鸡蛋……”
余丞相眼里冒着火光,大步出去看,目光所及一片狼藉和脏污,臭气熏得他鼻子都泛酸了。
他想起他珍藏的孤本,快步到了
一辆板车前,看着用箱子装好的书,发现箱子被挑开了,里面全都灌满了脏臭的粪水。
他无比愤怒,瞪向了从门口走出来的余夫人,“都是你干的好事!”
余夫人愣住了神,竟然一个字都说不出口,心里五味杂陈的,同时那颗在跳的心差点被凉透了。
相爷从来没用这种眼神看她!
她缓了缓,“相爷……”
“哼。”不等她说完,余丞相已经问责起了门房,“毛老三,你们这么多人守在这里,不知道拦一拦?本相养你们是让你们吃闲饭的?还杵在这里做什么,还不快来捞本相这一箱子宝书!”
“娘,爹好凶,我都快不认识她了。”余金枝缩着身子,搂住余夫人的一条胳膊。
余夫人垂下了眸,她与他同床共枕十几年,也快不认识了,“最近变化太大了,都是那个小贱人害的,是她害的我们家宅不宁!”
京城人口密集,大的宅院不少,但是好的院子,早就被达官显赫的人定着住了。
余丞相在短短的三天时间里,找了十几个的牙婆,才找了一个配得上他门庭的宅子。
地段位置处于京城的中心往外一点,宅子还没来及修葺,好些地方的屋顶都破漏了。
余府的
马车一停,余丞相率先地走了下去,头也不回地往院中走去。
一点都不顾及,车厢里的余夫人和余金枝。
余夫人暗暗咬唇,也生起了气,“金枝,咱们下去看看你爹定的宅子。”
为了节外生枝,余丞相私自定了,连余夫人也是现在才知道,他把宅子给买到哪里了。
黄嬷嬷和希儿扶着母女俩马车,瞬间,两人都傻眼了。
门头低矮,只有两条台阶,门前就两根木头柱子,漆都快掉完了,冷风阵阵从大门往外出。
门里的庭院小,远不及之前的三分之一,地是空着的,中间只站着一口大水缸,荒的厉害。
墙上,满是虫眼,右边的屋檐角,还有一个没蜂的蜂窝。
前门,可是显示一个人家里,富贵、地位的地方,余夫人立即嫌弃地摇头,“金枝,你爹是不是贪图便宜,买了这么个小宅子,他好歹也是一个丞相,这不是让别人笑话他,笑话咱们吗?官山,宅子不是你跟相爷去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