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人就是这么神奇,能够轻而易举的便挑起你的怒火,也能浑然不觉地便引起你的兴趣。
于杜归屿而言,陶宛就是这样的人。
待丫鬟将菜肴摆好,虽然只是就六个菜一个汤,但却道道精美,色香味俱佳。
陶宛实在是饿急了,也顾不得仪态形象,拿起筷子便大快朵颐了起来。
杜归屿等不到陶宛请他起筷,便只能自己拿起了筷子,可是,就在他刚准备夹起一块毕罗的时候,陶宛忽然转头看向商陆,开口道。
“当心着些,不要把卵块破坏了,也别将卵按入培养料底部,以免蝇卵块缺氧窒息孵不出幼虫!”
杜归屿听的心头一堵,手上夹菜的动作,也生生地顿在了当场。
陶宛说完,转回头,不以为然地伸出筷子,将刚才杜归屿准备夹起的那块毕罗直接夹走,送入了口中吃了起来。
杜归屿看得一愣,但也只是无奈的笑了笑。
紧接着,杜归屿换了一道菜,可是,就在他再次准备夹菜的时候,陶宛也恰好再次开口!
“别忘了,在卵上薄薄地撒上一层拌湿的麸皮,你这手法不行呀,太笨拙了!”
不出意外,杜归屿的筷子再次僵住,陶宛也顺势夹走了他想吃的光明虾炙。
那边儿,商陆彻底怒了,以他的身份,何曾受过这样的戏弄和委屈!
他嚯的一下子站了起身,怒不可遏地瞪着陶宛,厉声吼道。
“刁妇,你够了!你这分明就是在戏耍我,别以为医治好了小侯爷便有什么了不起的!”
“呵!杜大公子,瞧瞧你的人,这般不情不愿、心生抵触,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得了你的授意呢!”
杜归屿淡淡地看了一眼被陶宛夹走的那只光明炙虾,这才收回目光看向商陆。
“陶娘子能够医得好小侯爷,便是功德无量、大功一件!让你做什么,你便做什么,哪来的这么多怨言!倒是平日里,我将你们都纵得懒散惯了,这点儿小事儿都做不来!”
“公子,你也瞧见了,她这分明就是在戏弄我!我还从未听说过,这些秽物能有什么用的!”
“你这么说,那我就不困了!你可敢与我打个赌?”
商陆又气又怒地看向杜归屿,还别说,爱打赌的这一点,陶宛还真的是杜归屿一模一样,张口就来!
杜归屿也来了兴致,放下筷子看向陶宛。
“赌什么?”
“就赌这些东西,是救治小侯爷的良方!”
“只是这些……不加药方?”
“不加!”
“陶娘子想怎么赌?”
“你问这么多做什么?他若敢跟我赌,就让他自己说!要是他不敢,那就诚心诚意、郑重其事地给我道个歉,说你学艺不精,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冤枉了我!从今以后,你再也不敢了!”
杜归屿被陶宛凭白呛白了一句也不恼,反观商陆,鼻子都要被气歪了!
“好,我赌!若我输了,便向你赔礼道歉!可若是你输了……”
“等一下!要是打赌的话,只是赔礼道歉可不行!”
“你还想怎么样?”
“我要你发誓,发毒誓!从今以后,不得做任何对我不利的事情,如若违背誓言,便所愿皆所恶,所失皆所期,所求皆不得,所行皆荆棘!”
“你个毒妇!”
“我再恶毒,也敢发毒誓受神明鬼魅约束,你身正不怕影子歪,倒是不敢起誓?”
商陆不是不敢发毒誓,而是不能!
杜归屿越听越有意思,语带笑意地点了点头。
“我替他应下了,那陶娘子你若是输了呢?”
“随他处置!”
商陆闻言,满眼恶意地说道,“你若输了,我要断你一根手指!”
“没问题!跟你废话这么久,菜都凉了!你也别瞪着我了,该干嘛就干嘛去!”
陶宛几乎都没有听清楚,商陆的赌注是什么,就一口答应了下来,然后,她拿起筷子,夹起那只光明炙虾就准备送入口中。
可是,眼看着美味即将入口,却被杜归屿一个漂亮的拦截,夹住了她的筷子。
“那儿有一盘子你不吃,非要呛我嘴里的这个?”
杜归屿听到陶宛这样说的时候,忍俊不禁地失笑出声。
现下,陶宛说得理直气壮,莫不是忘了,这只光明炙虾,就是陶宛从他的筷子底下抢走的?
不过,杜归屿并不是为了这个,才阻拦陶宛吃虾的。
“陶娘子医术精绝,是忘了你自己尚有外伤,还是忘了虾子是发物,吃不得?”
“就一只,解馋而已,不碍事的!”
“今日一只,明日一只,你的伤什么时候才能好?”
“呵!”
陶宛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