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声之中,唐风在这深不见底的朝堂掀起了惊涛骇浪,下朝之后,虞府这边已经有人坐不住了。
堂内,朱万棠忧心忡忡:“虞丞相,刑部陆云鹤的手段咱们都是有所耳闻的,此人眼里最是容不下沙子,万一那江则仕受不住刑……”
另一边,石礼神色微冷,“咱们都是听凭虞丞相吩咐做事的,还怕那江则仕的嘴不够严不成?”
“话虽如此,但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朱万棠微微摇头,眼神中写满了焦虑的颜色。
“哼!”虞年坐在主位上,捏着手中的茶盏冷笑了一声,“放心吧,各位大人愿意追随本相干这一票大的,凭本事吃下去的就绝不可能再从咱们嘴里吐出来!”
“只是东宫那边……”朱万棠惶恐不安地低头,话到嘴边又有些犹豫。
自然他的担忧不无道理,东宫这位自上任以来整肃朝堂数人,他们这一帮人首当其冲,已经折损了两员大将。
况且上次还被唐风当街作诗羞辱,祸到临头难保他会手下留情!
“朱大人,你可别忘了!”
石礼侧头,目光中闪过一丝恨意,“当时东宫当街那样羞辱咱们,就算他想拖咱们下水,咱们也决不能让他好过!”
“对!”想到之前的相鼠,朱万棠就有些生气,面容都因为恼火而微微扭曲,“即使江则仕真的供出咱们来,本官也一定要同他玉石俱焚!”
“呵呵,东宫?”虞年捏紧了手中的杯盏,眼神里不由自主地淬了一抹狠毒,“竖子罢了,也妄想与本相斗?”
虞年微一拂袖,神色冷然。
“放心吧,各位大人,本官手里捏着江则仕的把柄,他绝不会吐露一个多余的字出来!”
虞府那边如何商讨暂且不论,东宫这边也没闲着。
收到暗疏影的红笺之后,唐风就动身前去了影月小筑。
屋中,暗疏影慢条斯理地对镜挽起自己油光水滑的一头长发,挽成一个松散娇媚的发型,这才起身来到唐风身边。
“殿下可是许久没来见过妾身了呢。”
一双芊芊玉指抚上唐风的侧脸,暗疏影语气中隐有几分嗔怪。
“难道这么些天,殿下就不想念妾身吗?”
“疏影。”唐风喉头微动,不留痕迹地后退了一步,“刚收到红笺传信我便来了,线索在何处?”
虽然美人在怀,红袖添香是件美事,影月小筑也是风月之所。
但眼下他还有正事要做呢!
听到唐风的话,暗疏影一双桃花美目定了一定,当即正色道:“有一个人,或许她知道户部的内情。”
“哦?”唐风玩味一顿,扫过暗疏影的眼神有几分探寻,“莫不是个女人?”
“确是。”
暗疏影莞尔一笑,烛影憧憧下更显得艳丽娇媚,“殿下也知我影月小筑是什么场所,有时女人能够得来的线索,也并不比男人们差呢。”
“若是女人,也许好办。”
唐风轻笑一声,意味深长地看了暗疏影一眼。
“好啊,殿下,今日不如先办了我?”
暗疏影抛个媚眼,红唇开合间隐有挑逗之意。
唐风连连摆手,无奈摇头,他就不应该撩拨眼前这女人,“算了,还是算了!”
“不过你说的女人,要从何处找?”
“妾身就知道殿下要问这个。”说着,暗疏影一双芊芊玉指推过一张手帕,“时间,地点,都在此处。”
洁白如羽的帕子上暗香弥散,绣着一尾碧蝶缠绕花丛,接在手中,唐风没忍住放在鼻端嗅了一口。
“……”这狂蜂浪蝶的举止看得暗疏影都面上一红,禁不住轻咳两声提醒道:“殿下,是上面的藏头诗。”
唐风哂笑一声,低头看去,果然帕子上绣着一行小诗,诗句开头连成一句,正是他要的时间和地点。
“殿下,货验完了,是不是该轮到验妾身了?”
看唐风手下帕子,暗疏影更近一寸,那波涛汹涌的温软触感几乎要塞到唐风怀里,只要他一低头,就能闻到专属于女人的馥郁香气。
“呃……”唐风后退起身,几乎是夺门而出,“那个,时间还没到呢!”
步出影月小筑门外,唐风长舒了一口气。
只要能拿到线索,就不愁扳不到那些老家伙!
看到他的身影,候在门外的李寒衣倏然开口:“事情办妥了?”
“妥了。”唐风点点头,“酋时,慈悲寺。”
虽然对这种风月场合很是不齿,但李寒衣心下知道他是来找小筑主人讨要线索的,也就没再置喙。
不过他竟然出来得这么快……
李寒衣悄悄地瞧了唐风一眼,随即面红心跳地移开了目光。
她若无其事地轻咳两声,眼神有些游移,“酋时,时间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