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皇静静地听着唐风的禀报,不发一言。
顿了一顿,见到旁人没有打断的意思,唐风继续说道:“另外,儿臣已经清算完毕,国库中丢失的数万两银子现在已经陆续用于赈灾了。”
听到这话,虞年等人的脸色更是黑如锅碳,脸色铁青!
这些银子,可都是从他们口袋里一把一把地掏出来的!
眼睁睁看到自己的爪牙羽翼一一被剪除,他们心中又怎么不恨?
“至于户部尚书江则仕,儿臣觉得他是可用之人,所以各地缺钱之事,还是全权交由他来处理。”
唐风此话一出,就像在原本就暗潮汹涌的朝堂中突然泼了一盆沸水,瞬间就有人按捺不住了。
“太子殿下,你这是什么意思?此番户部出了这么大的事,竟然还能用他?”
那人面色铁青,显然是受到此事波及,被迫东躲西藏的虞年一流,听到这话悍然站出反驳,有理有据,掷地有声!
“纵是被人胁迫,但一个弄虚作假、协同舞弊之人,是断断不能用了!”
“没错!”
“没错,江则仕这老匹夫,岂能在用!”
顿时,金銮殿内大批群臣应声附和,起哄起来。
朝堂上一道道明枪暗箭,他们望向唐风的眼神,也是怨毒至极。
要不是江则仕的指证,他们的亲朋好友、知己故交,也不会在唐风清查的那个雨夜里失了性命。
面对群臣诘问,唐风长身玉立,却是岿然不动。
他冷冷望了一眼身后群情激奋的大臣,只用一句话,就堵死了他们的嘴。
“那么诸位能否告知本宫,偌大朝堂除了江尚书还有谁可以胜任赈灾的职责?”
身后,大臣们一瞬噤声!
赈灾,本就是担责的苦差事,他们自然谁也不愿意站出!
即使有人可以胜任,但不清楚灾情具体情况,更是不好站出。
一时间,偌大朝堂竟然无一人敢言!
但是虞年等人又岂能善罢甘休?
静了一静,石礼跨前一步,打破了令人窒息的寂静。
“即使如此,但微臣认为,江则仕疏忽职守,他难逃一死!”
“就算是受人胁迫,难道臣等为陛下办事,就不需要气节了吗?他助纣为虐,致使国库流失数百万银子,于情于理,该杀!”
一番话,说的是气势磅礴、惊天动地,给肃穆的朝堂更添上几分肃杀。
座上,听到这番话,唐皇点了点头。
这话正中他的下怀!
“爱卿言之有理,不知虞丞相、朱尚书怎么看?”
有唐风横在面前,唐承嗣也不好公然宣判江则仕的死罪,只得用出这招借刀杀人,点到的人无一不是他的心腹。
果不其然,听到皇帝点名,朱万棠站出一拜,说出的话与石礼没什么不同,“臣以为石大人言之有理,若是让此人再度接管户部,恐他重蹈覆辙,到时还会出现这样的情况!”
“呵呵!”
听到这话,唐风禁不住冷笑出声。
什么重蹈覆辙,他心知肚明,根本就是怕江则仕继续指认,所以急于将他斩杀!
听到朱万棠的话,虞年深以为然,一双老谋深算的眸子里闪过几分狠辣,“回陛下,此人误国,该杀!”
误国!
这可是诛九族的大罪!
一旦这顶帽子扣上去,江则仕就摘不下来了。
到时别说唐风的所作所为都会化为一场空,就连费尽心思营救出来的江家人都保不住。
听到自己想听的话,唐承嗣满意地点了点头,准备下令斩杀。
“既然两位爱卿都如此觉得,那就……”
“陛下不可如此轻率!”
突然,一道清朗如月的声音响起,打断了唐承嗣的后话。
唐皇微微抬头,锐利的目光冷冷盯着声音的来处。
唐风!
这小子还能说出什么花来?
只见唐风不卑不亢,目光如炬。
“户部尚书江则仕,十五岁中举,二十岁进入户部,二十五岁成为当朝最年轻的六部尚书,一时间风头无量。”
“而他本人,更是为国为民,鞠躬尽瘁,在朝野内外都有着‘户部青天’的美名。”
“少年成名,风头正盛。只是在他三十岁那年,不知是突逢巨变,还是心性大改,一夕之间他沦为营私舞弊的朝堂走狗。”
唐风扫了一眼身后的虞年等人,语气中带出几分咄咄逼人。
“虞相,旁人不知道缘由,难道你也不知道?”
随后,他的目光越过虞年等人,而是看向朝堂众臣,措辞也越来越激昂。
“富贵不能淫,贫贱不能移,威武不能屈,诸位大人饱读诗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