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儿是个人都咂摸出味来了。
虞长安这是给自己这一派儒门世家抬咖呢!
今天这场比试,若只是猜谜,那传出去也不过就是几个纨绔子弟在胡玉楼吃酒划拳,上不得台面的。
但若是改成他这样行酒,不仅周锦之等人作不出诗,只能拾人牙慧,而且这些人儒门世家出身,就算输了,得一两佳句也并不难,相反还因为附庸风雅,而会口口相传。
三言两语,彻底将比试变为文臣世家的雅台。
偏偏他这话聪明得很,给了周锦之等人一个台阶,让他们根本说不出反驳的话。
不管输赢,今日在酒席上出彩的势必会是太学诸人,而周锦之等武将子弟只会成为陪衬。
顾京墨、周锦之等人俱是脸色发绿,面面相觑却无话可说。
见到章程已定,石楠立马换了个嘴脸,笑语盈盈地对面前的武将子弟拱手一拜,“那便开始吧。”
唐风如何不知道他们的小九九,既然这人叫石楠,那他多半也猜出此人身份应是石礼的儿子。
比试第一轮,唐风更是直接无视了石楠的虚情假意,冷笑着开门见山:“猜谜而已,虞公子等人先来吧。”
“那就得罪了。”石楠略一拱手,心中得意洋洋,这不知道什么来路的梁公子最好别先出题,不然答不出来,喝酒的就得是自己了。
当下石楠沉吟一声,张口就来一个字谜,“六十不足,八十有余。”
“平。”唐风不假思索,想都没想就脱口而出,“是为‘平’字。”
“……”
石楠一噎,这题莫不是出简单了?
看眼前这人的装扮,分明是商贾之人,怎么一下子就答出来了?
愿赌服输,众目睽睽之下,石楠只能取了酒来,当下就要一饮而尽。
但在酒液入觞时,唐风忽然出声阻止,“这酒不好,不如取我的酒如何?”
说罢他就喊许文悠将早就准备好的白酒递到手中,只见那酒气盈盈,烛火摇曳之下清澈见底,同周锦之等人平常惯喝的那些酒并无不同,只是奇香无比,仅一小碗就散发出烈酒的火辣醇香!
这些纨绔一看到他手中的白酒,眼神中纷纷透露出清澈的愚蠢,更有虞长安等颇为不屑一顾,“还以为是什么珍藏美酒,原来只是寻常之物!”
“是不是寻常的酒,请石楠兄喝一杯不就知道了?”
唐风高深莫测地展眉一笑,并不多做解释。
这酒可是他穿越过来后,闲暇之时所酿造,只不过大唐文人更喜爱淡酒,这高度蒸馏酒,就算是弄出来,也没什么市场。
因此唐风酿出来,也不过自娱自乐。
不过……
他看向虞长安几人,既然他们这么嚣张,今日不让他们喝吐血,只怕长不了教训!
而一旁的南玉生见石楠一直不迟迟入口,有些不耐烦了。
其实最主要的是,那酒气实在浓烈,有些勾出他的馋虫了。
当即劈手接过那碗酒汤,仰头一饮而尽!
只见南玉生一口热酒进肚,登时脸若猪肝,眼珠暴瞪,酒水含在口中迟迟不咽,似被酒气熏得心神俱颤,激动得咣咣捶桌,足足十多息才平复下来。
见他憋了半天,顾京墨望向南玉生的眼神有些莫测:“什么味道?”
又过了片刻,待到酒水顺着五脏六腑,悉数吞咽下去,南玉生两眼放光,径直大吼一声:“畅快!”
“这酒真有这么好喝?别是装出来的吧?”
看着他的反应,虞长安一群人心中不由腹诽。
他们哪里知道,南玉生这是被六十多度的白酒呛得差点没背过气去,但又不愿在他们一行人面前失了气势,这才强撑着喊出一声畅快。
唐风将这一切尽收眼底,终于缓声开口,给虞长安等人解释道:“既然南公子已经品尝过我这瓶酒,虞公子你们的疑心尽可以打消了吧?”
“这酒,是我家中密不外传的美酒,名为‘烧刀子’。”
“烧刀子入口辛辣刚烈,下喉滚烫尖锐如烧红刀刃,咽肚更是熊熊烈火、烧心灼胆。”
“此酒乃是豪侠酒、壮心酒,非雄心虎胆不可饮之,我看你们这群文人也不敢喝,还是趁早散了吧!”
唐风语气激昂,实则却是激将之法。
“一杯酒而已,能有这样的功效?”石楠嗤笑一声。
“呵呵!”
唐风的眼中闪过一丝蔑笑,也不多做辩驳,只是令许文悠取了一支蜡烛过来,而后……
他将酒碗往烛火上一凑,蹭地一下!
隔着酒碗,酒液蹿出了一簇蓝汪汪的火苗!
“我的妈呀……”
看到这“烧刀子”真的蹿起火来,饶是虞长安,心下也有些发怵。
“这酒,真能烧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