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修特拉的导师玛托雅是一名以固执闻名的萨雷安贤人,这一点从她坚持隐居在龙堡内陆低地的洞穴里、而拒绝服从萨雷安的“大撤退”计划中可以看出。
不过,“固执”可不意味着“冥顽不灵”,玛托雅的“固执”来源于她多年来丝毫未变的叛逆性格。她对研究倾注心血,而因为过分坚持己见与周围格格不入。这种反抗心理虽然成为了她行动的动力,但最终也成为一个坚固的巨石,隔离了她和世界。
尽管把自己尘封在洞穴里,嘴上也总唠唠叨叨地发牢骚,说“修特拉这疯丫头,总带着处理不了的麻烦事来找我”之类的话,但她其实相当关心她的弟子,也并不吝啬给予帮助。她不仅同意了让可露儿使用水晶之眼,还对我两次失忆的情况展现出了相当程度的兴趣,异常主动地提出要为我检查。
“记忆魔法……那可是禁术中的禁术啊。它的本质,就是用大量的以太对大脑中的记忆进行覆盖。施放这种魔法不仅需要巨量的以太,还要求施术者必须拥有极为精准的控制力,因为一旦操作不慎,魔法就会摧毁受术者的整个精神海。据你所说,除你的两次失忆之外,还有不少人的记忆也有被改动的痕迹,这样大范围的记忆魔法我闻所未闻……以我的见识来看,是几乎不可能达成的。”
“如果你说的全是真的,那可不得了啊……”玛托雅沉吟片刻后,突然问道,“你知道‘灵灾后遗症’吗?”
没等我回答,她就自顾自的开始讲了起来:“那是第七灵灾发生后的一种特殊现象。一口气被放射出来的巨大以太对人们的记忆造成了影响,使得幸存者们记忆混乱,各自的证言无法达成一致……至今真相仍然处于不明朗的状态。”
“路易瓦索那老头,就是在第七灵灾中不知所踪的。哼,又去做牺牲自己拯救世界的英雄了吧。为了揭开第七灵灾的真相,也为了解开世界之理,我对不少受‘灵灾后遗症’影响的幸存者进行过检查,他们身上或多或少都有受大量以太干涉的痕迹——在刚刚的检查中,我也在你的身上发现了相似的以太波动。”
“那您知道如何找回那些失去的记忆吗?”我急忙问道。
“现在的年轻人,也太心急了点——”玛托雅有些不满地念叨道。我赶紧道歉,承认自己是太过心急了。记忆的缺失让我的内心一直有一种不安的感觉,隐隐的焦虑感则驱使我急切地想要找回记忆。
“很遗憾,恐怕你找不回那些记忆了。”玛托雅说到,她的眼神带着怜悯,映出我充满仓皇的脸,“记忆被一旦覆盖就是不可逆的。”
“真的没有任何办法吗?”我把祈求的目光投向这位苍老的隐者,但最终得到的还是令我失望的回答。
“我无能为力。”玛托雅回答。
玛托雅替我检查的时间里,可露儿使用“水晶之眼”找到了桑克瑞德的踪迹。他们要即刻出发,但我留在了玛托雅隐居的洞穴里。玛托雅还需要我配合一些研究——她对我非常感兴趣,准确的说,对我身上记忆魔法留下的以太余痕非常感兴趣。
虽然玛托雅也无法让我恢复记忆,但她是以太学方面的权威,我也很乐意配合她的研究,于是我留了下来。
——光他们马上要和桑克瑞德重逢了,这种同伴重逢的重要时刻,我这个非拂晓成员就不去凑热闹了。
我这样想。
但这并不是真正的理由,至少不是全部的。真正让我不想与桑克瑞德见面的,是我的逃避心理。
第二本日记告诉我,失忆前的我认识桑克瑞德,但也不过是数面之缘。和我关系更深的是敏菲利亚。失忆前的我和敏菲利亚关系非常好——好到什么程度呢?和亲姐妹没什么差别。
失忆前的我与敏菲利亚的因缘,始于那次伸出援手(即我想帮那时还是阿希莉亚的她付清父亲的葬丧费用),此后也一直关系亲近。在很长一段时间里,我都基本等同于芙·拉敏的第二个养女。日记告诉我,我曾向敏菲利亚承诺,无论何时都愿意为拂晓提供帮助,可我没有做到。在拂晓背负上弑君的罪名的时刻,在敏菲利亚最需要我的时刻,做下了许诺的我却在伊修加德。
虽然没有相关的记忆,但是自责和悔恨的情绪还是烙在了我的心底,即使我自己都不知道这些情绪从何而来。
所以,我害怕见到桑克瑞德。我们两个能聊些什么呢?只有敏菲利亚。现在的桑克瑞德还对“敏菲利亚活着”抱有希望,但我却已经知道,敏菲利亚再也不会回来了。
光明显很不放心我,在离开前频频回头,似乎我上一次被无影抓走的遭遇给他造成了一些阴影。还是玛托雅一边冷哼一边把他赶出去:“小子,你这副模样是在不放心谁呢?我可不会对那个丫头做什么坏事。”
光他们走后,玛托雅为我做了更细致的检查。这位毕生信念就是解开世界之理的苍老贤人一直在向全世界的难题挑战,现在我成了她的全新课题。
在第七灵灾发生后,玛托雅就研究过因“灵灾后遗症”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