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她的眉心:“人家可不是贫贱不能移,如今是咱们县新上任的县令,比起我们富贵着呢。”
原本还在畅想的小青扇一僵。
不用想宁黛就知道这孩子脑袋里装的什么:“没事,天塌下来班主盯着,去把你的师兄妹们都喊来吧。”
这下小青扇再不敢插科打诨,把裙子团吧团吧抱在怀里大跨步跑出去。
片刻后众人忧心忡忡地齐聚,等着宁黛的指示。
就宁黛观察,这位新上任的县令不知路数,疑似社恐,自己和宁家班最好不要主动去蹦跶。
不错,社恐在交流中会想装死。
但是有权势的社恐可以选择让别人真死——一样都能换来清静,差别不大。
此刻一一扫过众人暗含担忧的脸,竟没有一个目光闪烁的,宁黛开始欣慰起来,白玉兰带着蛀虫离开筛了一轮,真是他做过的唯一一件好事。
“今日既然将第二条线唱了,明日就挂好牌,告诉所有看官,之后两日无须多付银两,将第一条线和原本的结局分两日唱了。”
“也算是回馈老客户了。”
闻言众人还愣愣:“可这不就,不赚钱了吗?”
宁黛面色不变:“过犹不及,看官已然疲惫,恰好明后两日唱满七日,七日后我们闭门谢客,排新戏。”
听到看官听厌了,众人纷纷变了脸。
其实这是宁黛胡说的,每天来的客人又不全是同一批,怎么可能会听厌?只是原本的结局毕竟是县令亲笔写的,她必须要唱出来。
至于免了打赏,也是为了宁家班的声誉。
这些天赚的钱已经足够宁家班几个月的嚼用了,宁黛可不想再敲锣打鼓唱下去,哪天吵到了戚县令的耳朵,锣鼓声就要换成唢呐响。
而且,这何尝不是一种饥饿营销?
等到两天后所有人都会知道,宁家班改了路数,以后每出新戏连唱七日,过了便闭门谢客,磨炼技艺。
除非逢年过节与宴会邀请,等闲不开腔。
宁黛微笑:熟悉的感觉回来了。
经历这些时日,宁家班上下对班主莫不口服心服。
虽然不知道每个人都能有个当主角的机会,却还是簇拥着。
当下有人问:“那,那排什么新戏呢?”
宁黛在脑海里拼凑着戚衍这位新县令的关键词:
孤儿、怪哥哥、清贫、遭人嫌恶、一朝高中……
她睁开眼,目光逡巡着,落在一个看起来桀骜不驯的少年上,回想了一下他的艺名:“过来,飞燕子。”
飞燕子茫然上前。
宁黛清了清嗓子:“我们新排的戏还没起名字,但它有一句台词: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
《莫欺少年穷—冷艳版》
县令,你也很为我(的戏)着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