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起来。
“庚帖一事,事关我的婚事。不论父亲与主母如何思索的,如此做究竟是不厚道。以及我对临淄王妃的位置不感兴趣,对搅合姐姐与姜家的大好锦绣前程更不感兴趣。”
她顿了顿,说的有些口干舌燥起来,索性长话短说,直奔主题,“女儿唯有一点请求,婚事由自己全权做主。”
一时间气氛彻底凝固下去,孟氏脸色青了又白,直直望过来,竟是伸手颤颤巍巍指向了她。
“你!”
无意听孟氏的责斥,姜雪宁皱了皱眉,懒得再看她一眼。遂移开目光去看姜伯游。
她的父亲还立在原地。
从先前关切中带了几分的自得与威胁,如今便只剩下仓皇了。
浮沉官场多年,姜伯游看人的基本眼色还是有的。姜雪宁是不是在赌气,实在太清晰了。
她决绝得甚至太过平淡。
如此,便彻底断绝了转圜之地。
见能做主的两人都不说话。姜雪宁皱着的眉头拧得更紧了。
夜已深,明日还要入宫去见沈芷衣。
和亲一事要何去何从,还要从头细细商议一番。
姜雪宁委实没有时间逗留太久。
她福了福身,温顺行了礼后,便匆匆回道:“女儿便当父亲与主母同意了。如今夜已深,该是入睡之时,女儿就不再多叨扰三位。以及,明日女儿大约早早便要入宫,归期不定,父亲不必担忧。”
多余一句也没有,姜雪宁转身离去。
走前贴心地合上了门。
夜色与明亮,黑白之间,被人为彻底隔断。
姜伯游心中一凛。
他已经下意识提起步子,就要迈出门外去追姜雪宁。手心手背都是肉。
姜伯游觉得,若是今日再不做些什么,就这么任由姜雪宁离去,那这父女的亲缘就算彻底淡了。
还不等他走一小步,身边有一只手率先搭在了他的手臂上。
姜雪蕙神色急切,一手半拖着半昏半醒的孟氏:“父亲,母亲心口疼的毛病又犯了!”
“快。快去叫大夫!”
姜伯游顿时顾不上其他,弯身将孟氏抱起便大步走向榻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