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眼睛似的往她耳朵里钻。
真是对不住了。
“这次不知临淄王缘何竟为你说了话。”顾春芳若有所思，对于这个学生，从才能到品行，他向来抱有十二分的赏识，“皇位之争必不可免，我向来放心你，就不多说无益之言了。”
张遮应下。
他面色不变，说出来的话却让顾春芳陡然停住了脚步:“老师明察秋毫。遮既已选择了这一条路，唯走下去而已。”
什么路……？
沈玠为他说话，沈琅似是而非的眼神。皇位之争。
张遮也站队了？
顾春芳微微皱眉，他虽是有几分眉目，但对于张遮此人的信任倒是大过了那一人的只言片语。因此此时原只是随口一提罢了。
却不想歪打正着！
“这是缘何？”他紧紧皱着眉，似是不解。
“身处朝堂，遮亦不能免俗。”
张遮忽然转身，垂下的衣袍一角正好落在石狮一侧，姜雪宁的身前。
“你少拿这些话来糊弄我！”顾春芳扬眉，吹胡子瞪眼，“你是什么样我心里还不清楚吗？”
他知张遮不愿吐露，也不强求，只是摆了摆手:“行了行了。我都一大把年纪了，还尽给我找事做。想做什么就放手去做吧。”
“人啊，也就年轻这一回。”
张遮似乎是笑了。他轻轻点头，像是深以为然，又像是不以为是。
“遮还有些事要做。老师先回去吧。”
顾春芳忽然就意识到张遮停下来的步子和突然地转身。
他伸手抚上胡子，状似同意般点点头。
却趁张遮正要躬身行礼时，箭步冲上去，手搭在石狮身上，他脑袋一转，就和愣愣呆在原地的姜雪宁对上视线。
“……”
顾春芳没想到是个小姑娘。
但细想回来，又觉是意料之中。
他心虚地捋了两把胡子，掩饰般的干咳两声，慢慢地站直了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