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红起眼来。
可他做不了什么。
张遮敛眉，轻声道:“外边风大，天黑得早，姜姑娘早些回去吧。”
姜雪宁不断地眨眼，强忍着不让泪滴坠落。
可是，真的太疼了。
上一世，为了救她，张遮生平断案无数，从未错漏，却放了以周寅之为首的奸佞之臣。
这一世，又是为了她，张遮再次弃这大好的前程如履。
何其相似。
何其讽刺！
“张大人。”
她脸色白了白，终于彻底僵住了。
说什么呢。
头似乎痛得更厉害了。姜雪宁什么也想不出。记忆反而化成一条逍遥的鱼儿，甩着尾巴，慢悠悠游荡回方才的情景。
区区小事。
不足挂齿。
姜雪宁忽然笑了一声。她头痛的厉害，身子一暖一冷，此时也阵阵发软。
微微一弯腰，便禁不住地坠到了张遮身边。姜雪宁不想被这位弥无巨细的神探抓出些什么破绽，再惹担忧。
索性再凑过去了些。凑到张遮耳畔。
她声音又低又轻，尾音还带了些绵长的笑意:
“不足挂齿的小事，我也想与张大人好好商讨一番。”
姜雪宁头垂得更下去了。
笑得倒是更肆意妄为起来。
“我这么娇气，张大人又这么聪明。待会可不要说错了话，连这点家当都保不住了。”
连这点家当都留不住，来娶她了。
话里没说出的，都留存在话外。
绵绵情意飘扬在天寒地冻里，反而更添了几分纯粹。连带着两人缠绵悱恻的身姿，也被这干净微冷的雪意永远定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