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阿遮,你怎么了?”
姜雪宁迟疑着问道,带了些紧张。
张遮才恍然回神,摇了摇头,轻声道:“无妨。在姜府,可还好吗?”
姜雪宁点点头。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说话,空气静默流淌,事隔经年,岁月静好。
张遮很忙,回来后在书房就来来回回走动个不停。不是拿一下这个,就是动一下那个。过了许久,眼见没东西可拿可动了,张遮却还是没停,轻轻摸了摸书架。
姜雪宁瞅出些不对劲来。
“张大人,你是不是有什么事啊?”她挑眉,双手环胸,似笑非笑地睨过去,属于前世的压迫倾轧而下。
张遮忽然就松了口气。
他再次想到。
是啊。这本就是一个人。
张遮沉默地摸出准备好的礼物,眉宇间有轻轻浅浅的喜悦,让人捕捉不到,飞快地便浸到骨头里去,和整个人都融为一体。
真正的开心,本就是这样的。
“回礼。”他简言意骇。
姜雪宁有些怔愣,想不出来有什么可回礼的,发神地接了下来。薄薄一本诗经,中间很明显夹了东西。
她掀开,赫然是一只簪子。
是花簪,很漂亮。
姜雪宁没由来就想起那朵宫花,葬送在履底下的,或是别在张遮耳边的。
“帮我试试,好吗?”
张遮身量高,为她插簪,显然不如当年她那般费劲。不知是不是巧合,还是命运捉弄,簪上的花竟又一次落到她的耳边。
姜雪宁看着小心翼翼,放轻手上动作为她仔细正着花簪的人,两人距离很近,呼吸相抵。姜雪宁心中一刺。
当年,是怎么遭来着?
她想了想,想不出来,索性不想了。就这么偏过头去,距离太近了,快没有了。
姜雪宁闭上眼,踮起脚,就这么靠了上去。
她双目紧闭,长睫还在战战兢兢,带着如临大敌的颤抖,又有如临大赦的喜悦。姜雪宁就这么微微仰起头,贴上他的脸颊。
凉意贯通。
她浑身紧绷,一脸虔诚。
身侧的人陡然僵直了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