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林朝歌此时才敢大口呼吸,“你猜他们有监控的可能性有多大?”
连赫:“百分之百。”
又补充道:“但拍到咱俩的可能性为零。”
林朝歌坐起身,曲起一条腿:“斗篷帮大忙了。没拍到正脸。”
“看来这范围都是以河中心为界,红外线锁定无疑!”
连赫拍了拍斗篷站起身,拉起林朝歌。
“走吧,先回去。”
回去路上,连赫把自己的斗篷跟林朝歌交换了,企图多挡一些风。
“话说你怎么知道有人会来?”
林朝歌找一个背风地拧了身上的水,破斗篷在连赫手里搭着。
连赫:“我看到有鸟从上城区飞出来了。必然是有人惊动了它们,应该是非常紧急,且阵仗不在小。”
“行啊,这哨放的,分析能力和警觉max!”林朝歌拍了拍连赫的肩,诚心夸赞。
“毕竟你那个地方视野太窄,要是慢了一步,必然会出事,”连赫拿过林朝歌的手放进自己兜里,“我不想你有事。”
你要是有事老子又得重开!
“有你在,我不会有事,”林朝歌也没拒绝,冬天的河水寒意沁骨,有个免费的暖炉他乐得自在,“我们是最好的搭档嘛!论默契,谁能比过咱俩?”
虽然不想承认,连赫跟他一直掐的你死我活,但不可否认,要是他俩联手,反手就能炸了敌方指挥部。
“嗯。”
“对了,一会儿正好可以路过晚集,回去后我给你说说我的想法。”
林朝歌想着,摆烂归摆烂,想法是想法,说和做又不是一回事,说不定能从中发现更多的线索,也有利于在这个世界生存下去。
连赫并行。
两人满载而归,林朝歌先去处理湿衣服,连赫进了厨房。
不多时,二人分工井井有条,很快打理完毕。
林朝歌擦着头发上的水珠,在餐桌前落座。壁炉里木柴燃烧的暖意渲染整个室内。
连赫也端出热腾腾的食物,摆好餐具。
“关于我摸到了的城门,我认为用今天造出来的化学产物能轰开。”
林朝歌把自己的一系列猜想同连赫说了。
“嗯,那么你想怎么做呢?”连赫问出了这个久违的问题。
“嗯?”林朝歌有点讶异,“说实话,我想摆烂。”
“这样啊……”连赫有点意外,不过也可以理解。
你不能让一个久经磋磨之人,在短短几日、因为一些看似热血的口号、又或是行为上救了什么人,就要求或者期盼他重振旗鼓,打破现有的僵局。
每个人都有选择的自由。
为那些抽象事物而活着的,为这些功勋而去赞美和感动的,不过是童话故事里才会出现的英雄罢了。
林朝歌不是英雄,更不是被塑造出来、被寄以他人欲望的愿望实现机器。
他只是他自己。
任何人都不能去随意界定的、一个活生生的人。
可这也正是为什么林朝歌在现世中会走上绝路,他在否认和逃离,逃离“旧王族”的掌控,可身处那里,怎么可能轻易就断了联系?
林朝歌是个理想主义者,为了能享有普通人那种简单的自由,不惜被“放逐”。
而这就意味着权力的消弭,最终被其他人吞噬。
已经发生的事,连赫觉得不应该,那么简单的道理林朝歌不可能不知道,只要他想,什么事做不成?
最后只能归结为:他自愿的。
他自愿放弃,所以才会对争夺视而不见。
换句话说,他是一开始就没想活。
可能还是想活着的,只不过是不想以那种方式、那种身份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