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是什么表情，很失望吗？”林朝歌看着连赫怅然若失的模样，心中有了些龃龉。
连赫：“不是，没有人生来就是救世主。况且在成年人的世界里，就算是救世主也要看他想不想走这条路。”
林朝歌瞳孔微微放大，浅金色眸子里闪过一丝动容：“你说得对。成年人的世界里，选择是自由的。”
“以前我没得选，现在我想做个摆烂人。”
林朝歌真心实意道，果然还是连赫懂他。
连赫哭笑不得，其实无论林朝歌会做出什么样的选择，他都会接受。
因为不接受也改变不了什么。
之后再跟他谈谈吧，说不定林朝歌能改变主意。
“明天去虎门那边看看吧。”林朝歌提议道。
“没问题。”
“今晚倒是没地方可去咯，”林朝歌看向连赫，“小少爷发发善心，收留我一晚？”
连赫：“噗——”
“笑什么？”
“叫爸爸。”
“什么？”
“你叫——爸爸。”
“哎——！乖儿子真好！！！”
林朝歌狡黠一笑。
“你特么的——”连赫也忍不住，站起来，拍了拍林朝歌的肩。
“跟我来。”
林朝歌立刻跟上，随连赫来到阁楼上，连赫拉开了一侧的门。
“这里有两间卧室，我收拾收拾，正好你睡左边这间。”
林朝歌瞄了一眼，房间里设施简单，但如果只追求睡个好觉的话，绰绰有余。
看向右侧，连赫的卧房房门紧闭，想来跟左边的差不多。
“多谢了，兄弟！”林朝歌站在门外，露出了一个真诚的笑。
连赫收拾完后，去楼下洗漱。走前对林朝歌道：“今晚好好休息，晚安。”
“你也是。”
林朝歌拉上了门，顺着门背滑下。
脑海中一道声音逐渐清晰起来：
【“好久不见啊，殿下——”】
那道声音极具魅惑，从灵魂深处渐渐浮现，林朝歌双手开始颤抖，嗓音艰涩。
“你不是已经与我融合了么…怎么还会再度出现？”
浅金色瞳孔里透露着不可置信，以及担忧和恐惧。
【“是殿下将我唤出来的啊，只要殿下需要，我随时都在。”】
“是那个时候……”林朝歌揉了揉眉心，回想着自己在街上走得好好的，突发奇想去试探瞭望塔，飞跃断桥的那一幕。
【“殿下想做什么，我都能为殿下达成。”】那道声音继续道，【“殿下应该很清楚，这里，就是您的过去啊。”】
过去，无法逃离的过去，每一处场景都近乎完美还原的过去……
“所以你也随着时间，回到了以前，那个还没融合的时候。”林朝歌保持着理智，冷静下来推理。
【“是的，殿下。可我却不知道，您在亲手打碎过往之后，居然会遗忘那么多。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
“我好不容易才忘记的……”林朝歌不想回顾过往。
【“您有您的道理，而我，只是在您需要的时候，出现来保护您。”】
怪不得，从一开始，系统就提示要认真对待，庄强也说着“逆天改命”之类的话语。
因为这一切，都是玩家的过去，而玩家的所作所为，就是在无数个可能中选择，重蹈覆辙又或者是改变过去。
每个人面临的困境不同，因此做出的选择也会不一样，同一张地图，只要生活的人的环境类似，那么被分到一起的可能性就相近了。
流亡街，下城区，被断开的桥梁，金水河，榴城……
“如果按这个方向思考，那么这里就意味着是城郊，我生长的地方，桥梁连接着繁华，也是我最不愿意面对的——我的家族。”
【“还不止这些，父亲在你诞生时，带你远离家族，同样困于血脉，却无可奈何。”】
“我记得他的愿望是，希望我脱离家族。但随着时间的推移，他屈于命运，被家族同化，变成了怪物。他不再是我的同盟者，反而以打压的方式，成为将我赶尽杀绝的鹰犬。”
“我煎熬了很久，精神受不住重压，人格分裂才诞生了你，我的第二人格——黑骑士。”
【“哈哈哈，我的殿下，真高兴您还能记得我。那么在我们合并之前，就此合作愉快了。”】
【“我知道您在担忧什么，但我向您保证，我的剑刃永远朝向您的愿望所在之处。”】
“黑骑士”的声音远去，似再度沉入湖面之下，林朝歌一头冷汗。
“真是个可怕的人格。”
林朝歌平复了一会儿，他相信“黑骑士”，相信“他”永远不会伤害他，但他怕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