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边的摊位卖的东西是不少,可是都是些小玩意。有卖桌椅板凳等小家具的,一看风格就是木匠家人自己打造的;还有卖篾匠编的一系列稀奇古怪的容器,周博仁看了也不知道是用来干什么的;还有卖各种鸡鸭的,随地一摆也没有摊子,任凭绑了腿脚的鸡鸭扇动翅膀扑腾,甚是有趣。
周博仁走着走着,累了,到旁边的一个茶铺坐了下来,要了碗上茶。这茶水分为上茶和茶,上茶估计是给一些有身份人的茶,茶应该就是普通百姓喝的大碗茶了。
茶上了以后,看到店家穿着朴素的衣服,端着明显应该是茶铺里最好的碗,这玩意像杯子又像碗,周博仁看着里面飘着的茶叶,仔细地看了起来。
面对陌生的大明朝,周博仁对一切都感兴趣。
茶铺子也有其他人坐着,离周博仁比较远,自己穿的明显就是丝绸质地的衣服,周博仁也明白在封建社会,人的阶层分的很清楚,不同阶层的人有不同的生活方式,像自己明显是个富家公子哥,身上还带着自己母亲给的白玉佩,应该是自己比较显眼,周博仁总觉得街上的人在时不时偷瞟自己,让自己很不舒服。
“少爷,车里有茶水呢,何必在这种地方喝茶水,端的辱没了身份。”李管家站在一旁悄悄的对周博仁说,感觉自己也跟着掉价。
“怕什么,我又不是官员,也不是皇亲国戚,还不能在街边喝茶了。”周博仁有些好笑,怪不得街上总是有人在看自己,原来是这样。
“这小茶铺子都是些泥腿子和商贾来的地方,少爷喜欢与这些人同乐,也是挺好的。”李管家苦笑道,少爷现在变化太大,天要下雨娘要嫁人的,随他去吧。
此时,有一马队过城门而来,一连十几辆马车的商队,甚是壮观,一行人纷纷停车来此茶铺歇脚。十几人都是商贾打扮,其中一个年轻人颇为英俊,一副儒生打扮,在商队中很显眼。有明以来都是重农抑商,尤其是读书人看不上商贾,更别说与商贾一起行动,所以这年轻人甚是扎眼。
“小二,每人来碗茶,再上些点心。”商队一个大汉说道。
“好嘞,各位稍待。”一看来了大生意,茶铺老板很开心,转身忙活去了。
周博仁对此如好奇宝宝一般,盯着商队那波人,尤其是那年轻人,看了不知道多少眼,这已经属于不礼貌的行为。
被看着的儒生年轻人也不恼,茶上了之后迎着周博仁的目光,双手一举茶碗,对着周博仁说:“这位仁兄,请了!”
周博仁略显诧异,举着茶碗也做了个请的动作,不禁对这青年很有好感,喝了一口,周博仁主动起身,抬手介绍自己到:“在下周博仁,应天府人士,不是兄台是?”
那位年轻人随即也起身,抬手到:“在下平江府徐时行,字汝默,跟着商队来应天府做些小买卖补贴家用。”
徐时行?周博仁想了想,他记得嘉靖年有个状元叫申时行,也是字汝默,不过这家伙为啥姓徐呢?
不过既然叫时行,与申时行名字一样,表字也一样,平江府就是现在的苏州,跟申时行老家一样,于是周博仁试着问道:“汝默兄是姓徐吗?”
见到有人这么问自己,徐时行一愣,随即道:“在下曾被过继给舅舅徐尚珍,因此姓徐,不过家父姓申讳士章,申是在下的原姓。”
周博仁心里一惊,暗道幸运,这家伙可是未来的大明首辅啊,跟张居正是一个时代的,好家伙,遇到个未来大腕,可得好好打打关系,以后还不得起飞啊。
于是周博仁恬不知耻的跟申时行聊了起来。
申时行祖宅在平江路混堂弄,一直在东华堂里寒窗苦读,申时行的曾祖父是申周,生有两个儿子,申堂和申乾。申乾是申时行的祖父,字易卿,号东城,申时行的父亲申士章,字俊民,号古愚,平江府学生。申时行的母亲去世后,申时行父亲悲痛欲绝,将读书求取功名、入仕光耀门嵋的愿望全寄托在申时行一人身上,于是更加用心教导,申时行好学勤奋,十六岁进入县学。
如今申时行已经20岁了,上一次乡试不中,为了补贴这几年为自己读书的家用,准备将一些家乡特产跟着商队来应天府卖掉。
周博仁心里一动,如果能将申时行收为徒弟,岂不是以后自己真正起飞了。这个时代,师父的地位非常高,而申时行作为未来的首辅,肯定属于人上人的,这个时候拿下,岂不是爽歪歪。
那应该怎么做才能收他为徒呢?
“不知周兄弟可参加下次应天府乡试,博个举人功名?”申时行问道。
周博仁自然是知道自己就算去也是出洋相的,自己冒牌秀才几斤几两心里还没点13数吗,要是没有什么机遇还真不会去,即使自己老爹拿着棍要求自己去也不去。
周博仁诚心说道:“说实话我不打算下次考,我更沉心于实用之学。如今江南日子过得红火,更有许多士子寒窗苦读,比前人更为精进,竞争激烈,没有万全准备难以出人头地。我于农事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