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家伙看着弱，却总会迸发出奇奇怪怪的牛劲儿。
陪着他瞎玩两把，周锦也就没兴致了，不过蛮爽的。
她坐在台阶上，看见摆放在记分牌架的打火机和烟，还有几个面包和水，还有他的手机。
“谢淮舟，你怎么进来的？”
正在投球的人哐当一声就是一个三分，“翻墙。”
的确，那矮墙难不倒他。
“你呢？”
“走后门。”
他拿着球过来，又出了一头汗，直接当着她的面掀起卫衣下摆，擦汗，周锦也恰到好处的转头，这个体育馆其实挺大的，感觉说话都会有回声。
以前肯定也有过很热闹的赛事，台阶上坐满人，呐喊加油助威，真可惜要被拆了。
“帮个忙。”
周锦也收回在场馆飘荡的视线，接过他手里的水瓶给他倒水冲手，又从口袋里摸出纸巾递给他。
“不是早就回家了？”
“我在这里等人。”
“怎么，她不来你还不敢回去了？”谢淮舟想起来那个女生，他扔给她一个面包，周锦也不客气的撕开，她的确饿了，做数学题很费脑力的。
他坐在她下一阶台阶上，摇烟盒，抖出一只烟，全然不在乎她还在场。
周锦也瞬间觉得手里的面包不香了，悠悠来了一句，“烟抽多了会得肺癌。”
“哦。”他抬手抖了抖烟灰，事不关己，继续吞云吐雾。
“长期吸烟的人衰老速度会加快，牙齿以及骨骼等都会发生变形、变脆，还会影响神经功能，大脑功能等，你不会很快死掉，但—— ”
“你会变丑，很丑那种，丑到没朋友。”
她试图吓唬他。
罗丹说人变坏就是从烟酒开始的，先烂烟烂酒，然后烂人品，虽然这话没什么根据，但她就是信罗丹的话。
他回头，看着她被面包撑得圆圆的脸蛋，压根就没法子有脾气，“你到底想表达什什么。”
她很认真的说，“会得肺癌的。”
“我不怕。”
她知道他不怕，但她怕啊，吸食二手烟的危害很大的！
“我怕。”
“你怕什么？”
“吸二手烟，得肺癌。”
“坐我这边来。”
她乖乖挪位置。
谢淮舟今天心情似乎特别好，她竟然能从他脸上看见淡淡的浅浅的——笑？
“好吃吗？”
“嗯。”
“还有。”
“不要了，干巴。”
“有水，没喝过。”他莫名其妙的把手里的烟摁熄火在水泥地上，扔进装水的袋子里，给她递水。
“不要，太凉。”
“娇气。”
她指了指他的手机，想问问时间，谢淮舟看一眼，快六点了，“五点半。”
“你还玩儿不？”
“干嘛。”
“卷子你还没教完。”
“周锦也——”她真的需要好好补补脑袋瓜。
“嗯？”
“没事，拿来我教你。”谢淮舟看着跑去拎书包捡卷子的人，就是觉得好笑，真的怎么看都傻乎乎的。
究竟是哪里来的勇气跳北大湖。
谢淮舟知道她笨笨的，做数学题脑袋瓜不会转弯，所以讲得很细致入微，时间不够了，就把解题思路说给她听，她回去翻例题比对着做。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和周锦也待在一块儿时间似乎也没那么漫长。
期间周锦也还小心翼翼的问他还有没有轻生那方面的想法，他的回答是暂时没有。
生活正变得有意思起来。
懦弱无能的人才会想一死了之。
最后宋依没来叫她。
进体育馆的小门也被不知道什么时候来检查的人从外面封死。
谢淮舟手臂上挂着她的粉色书包，等她爬到墙头坐好，他自己才一跃而上，轻松落地，“快点，你再不下来，我走了。”
“别别别！”她把篮球网袋扔给下面站着的少年，自己慢吞吞的转身，踩砖缝，今天真的怪倒霉！
谢淮舟说了自己会接住她，她偏不听。
最后还不是落到他怀里，两人狼狈的倒在地上，谢淮舟充当肉垫子，后背着地，他闷哼一声，倒吸一口气，“周锦也，你是吃了个秤砣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