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家长显然还不知道她的宝贝儿子为什么被打,食堂监控郑教官已经去看过,确有其事。
况且谢淮舟已经比其他人多挨了一棍,已经算惩戒过,“都是学生没必要闹到警察局,刘凯妈妈你看孩子没几个月也高考了,别耽误正事才好,”
同办公室还有好些个都是高三的,纷纷点头,闹到警察局对哪个孩子都不好。
“那就公开道歉!当着全校的面公开道歉!”
少年轻嗤出声,“做梦。”
郑教官一声吼,众人吓得抖三抖,“你什么态度!”
江铃和徐闻守在办公室门口,听到这里她没忍住,敲门,郑教官来开的门,屋子里一群人果真豺狼虎豹,看谢淮舟好欺负是吧!
“老师,我也要求他向我道歉,当着全校的面!”
“我儿子凭什么跟你道歉!”女人的声音又尖又利,很是刺耳。
“你问他凭什么!他敢说吗!”江铃已经跟家里打过电话,这会儿子她爸爸妈妈正火冒三丈的赶来,话音刚落门就被推开。
小姑娘一下子扑到父母怀里,哭得那叫一个肝肠寸断!
教导主任都开始头痛了,小小一间办公室,堪比那菜市场。
江铃的父母都是有文化的人,寸步不让,缠着刘凯母子俩说得头头是道,人家家里不缺钱也不缺人脉,真要闹起来,谁吃亏说不准的。
刘凯妈妈只能气恼的往自家儿子身上拧了一下,恨铁不成钢,让人揍了也找不到地儿说理去。
最终倒是不用公开道歉,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每人5000字检讨,周一升旗仪式念。
吴妈出学校,老爷子和老太太就等在车里,老爷子生怕丢了自己的脸,到校门口也不进去,老太太也被他拦着。
吴妈一字不落的发生的情况,老太太狠狠白了旁边的人一眼,“到底是亲孙子,他坏又能坏到哪里去,人家都有爹妈护着,他就自己一个人,连个帮他说话的人都没有!”
“哼!他还能让自己吃亏不成!”
吴妈赶紧圆场,“小舟朋友很多,那个姓江的小姑娘一直在帮他说话呢,也没受伤,只是脸上破了几处,晚上回家我给他弄点药酒擦擦就好了。”
“他倒是能耐,人家有事不会找老师,找教官?才安分几天,还说要好好读书,就读成这个样子吗!”老爷子自己抱怨半天,老太太听都不听,她就应该强硬一点儿亲自去帮谢淮舟处理的。
再怎么蛮横终究也还是个孩子,人家有爹妈管着的还可以撒泼打滚,他哭都没地方哭,天可怜见儿的。
张天在医务室守着周锦也,班主任来看过确定没问题,就没有通知她的家长,只让张天等她醒了,送她回寝室。
“她怎么还不醒?”
医生走进来,张天急忙问,周锦也脸白得厉害,活像几天几夜没吃饭的样儿,医生闻言上前探了探她额头,体温正常,小姑娘秀眉快要皱做一团,“食堂那边打架很恐怖吗?”
张天不解,手里拿着的蜂蜜水还温着,“打架?我不知道,没去看,”他当时在教室来着,是杨老师突然跑来让他到医务室看着同桌。
他来时看见谢淮舟被郑教官训斥着进的教导主任办公室。
所以是谢淮舟惹事?徐闻帮架,江铃受牵连!
这么一想还蛮通的。
谢淮舟那个人一看就不是善茬,周锦也到底为什么会和那样的人做朋友?
张天不得不承认他就是对谢淮舟有偏见。
“估计是有点吓到,梦魇了,20分钟后还没醒你来值班室叫我。”
“好。”张天想周锦也看着不像是个胆小的,怎么会被打架吓到?
他都有些后悔没有和他们一块儿去吃饭了,场面真如此骇人?
不过也幸好他没去,不然这白面书生不得被人揍得皮破脸肿。
雁南的夏季很长,明明是独属于春的月份,却已经开始炎热,晚风从窗台灌进白墙蓝布的房间里。
手里的蜂蜜水喂了一小半,已经开始发凉,张天准备起身放好,陡然听到几句模糊不清的低语。
“是你……活该,”床上的人唇瓣还沾着他刚刚喂的几滴水液,像初晨染了露的花瓣,微微张合着。
周锦也很漂亮,毋庸置疑。
张天不确定是不是自己幻听,他只是盯着她出神,病房的门大开着,偶有人路过,屋子里的窗帘晃动。
猛然吹进来的风将窗帘扬在空中,扫过他的肩颈,隔出一个只有两人的小小空间,他鬼使神差的向床边走进了几步。
直到床上的人重新发出声音,他才蓦的回神。
“不是……不是我的错……”
“是你活该……”
“我没错……我没做错……”
“不道歉……”
张天轻声细语的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