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淮舟又逃课了。
晚自习他的位置是空的。
谢淮舟从学校去徐家修车铺,才知道大猫被拘留了。
徐老爹坐在自家修车铺,只见叹气。
原来季愫生日那天他们没有好好散场,他离开以后,来了一群人,说是季愫的朋友,原本好好的,结果人喝酒喝上头了,在包间里说话不干不净,徐荆江没忍住当场和人动手。
他倒是没吃亏,被打的那个头破血流,当场报警。
说是季愫的朋友,可却一点儿面子都没给她,徐荆江当晚就被抓的。
他该庆幸他还有几个月才成年,不然对方是吃定他了。
“徐叔,对方要怎样?”
“不接受赔钱道歉,明显故意的要整这个蠢货。”
季愫的人际交往圈复杂,她往来的人很多,什么人都有,相比之下徐荆江的圈子就干净得跟什么似的,就他爹,他那群不靠谱的兄弟,季愫。
谢淮舟从修车铺出来,路灯昏黄,其实现在天黑得没那么早了,但每条街的路灯都是准时准点的开,不知不觉夜幕降临。
平时没事儿徐荆江爱找他打台球,或者网吧包夜,可惜今晚人得在拘留所度过了,在雁南除了周锦也,谢淮舟能找的人似乎也只有徐荆江。
所以究竟是谁要给他难堪!
火车站附近的绿棚子里,杜泽一伙人笑声震天,都在嘲笑大猫笨。
谢淮舟迈着步子靠近,随意踢翻脚边的空瓶子,发出刮擦地面的声音,杜泽回头瞧,少年双手揣兜,懒散无赖的站在他们棚子外面,嘴角抽疼了一下,又朝少年身后张望。
自己一个人来的?
不过也是,大猫都被关进小黑屋了,他也只能自己来。
杜泽和徐荆江从小打到大的,徐荆江从来整不过他,可自从这小子出现以后,徐荆江就没输过,即便输了他也要打回来,年纪不大,还挺能打!
一伙人放下手里的废铁烂铜,全都站起来,今儿个可没人会和他单挑。
杜泽拿下嘴角燃了一半的烟放在手里抖灰,屈膝单脚踩在一块儿石头上,“找死?”
谢淮舟维持着双手插兜的动作,站着不动,“今天不打架。”
“你不打老子,未必老子不打你!”
“以少胜多,胜之不武。”
“切,老子从来也不是什么正经人,你他妈少忽悠,不打架你来干嘛!”
“你知道大猫惹谁了吗?”
说真的杜泽都有点嫉妒徐荆江这死货了,谢淮舟这狗东西还真是爱替他出头,不过这回对方不是善茬,不是他们小打小闹就能完的。
怪只怪季愫太惹眼。
“甭管是谁,你惹不起就完了。”
谢淮舟微耸一下肩头,“总要惹过才知道不是?”
“谢淮舟,你太嚣张了,会倒霉的。”
“我还不够倒霉吗?”总是没有人只接受他的好,只对他一个人好,只对他笑,只和他说话。
他只是她最好的朋友,又不是唯一的朋友。
他就是都是贪心、自私,美好的东西总要独自占有才好啊,抢不抢得过的,总要抢了才知道不是?
再说就算是抢不到,也有的是办法弄到手。
“胖子,你知道为什么每次大猫打架都输给你吗?”
“他没本事咯!”
“放屁,他放开了捶,弄不死你。”谢淮舟太知道徐荆江这个人了,他不是怂,是心软。
杜泽虽然和他从小打到大,但也是和他一起长大的,两人闹不和是因为季愫。
不过现在杜泽并没有那么喜欢季愫。
比起谢淮舟,杜泽才是更了解徐荆江的人。
“你去飓风KTV,找季愫那贱人,她一准在那儿,找到她你就什么都知道咯!徐荆江那二傻子,真以为季愫对他是真心的?得了吧,你是没看见那些大老板怎么捧的季愫,听说马上又要送她去参加什么歌唱大赛,资助她上大学,徐荆江有什么?人家能看上他什么?”
“你倒是看得清楚。”
“废话,老子什么看不清楚,这年头,有钱才是王道,真情什么的骗鬼鬼都不一定信。”
“谢了。”
杜泽切了一声,他又没做什么,谢个毛啊!这孙子突然礼貌一下,他还挺不适应。
等谢淮舟离开,杜泽转身就让兄弟伙拿麻袋,要是谢淮舟在飓风KTV闹起来,他们也好趁机拾几麻袋废铜烂铁回来,要是没闹,那就去收一些酒瓶子和废纸壳也不错。
KTV门口,谢淮舟等在路边,他没进去。
季愫抽着烟跑出来,脸上画着大浓妆,简约衬衫搭小皮裙,脚踩一双小细高跟,言笑晏晏,完全跟个没事儿人一样。
“你咋来了?”
“我找大猫没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