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凤仪并不确定田易之死和铁的交易有没有关系,但是她觉得,有关兵部出入酒楼、叫厂商结账这件事,多知道一点总是好的。
到了醉悦楼门口,一个彪形大汉挡在门口:“姑娘,本店只招待熟客。”
林凤仪想,哇,原来还采会员制,本想掏出警察证,想想不对,还是拿那颗红石头出来好了。
大汉看了两秒,后面又闪出第二个大汉,问怎么回事。
一号大汉闪开,让二号大汉来看这块石头;
二号大汉看了,说请稍待。
接着就来了第三号大汉,问:“官爷有何贵干?”
林凤仪说:“有人报凶杀案,怀疑凶手在里面,我要进去看看。”
三号点头退后,让林凤仪进门,然后带着林凤仪往里面走。进去很窄,马上就碰到屏风,然后拐个弯,可以看到大厅,很小,只有一两桌坐着人。
旁边是一间一间包厢。林凤仪打开第一间,五个男的,中间夹坐着五个女的,还有个女的拿着琵琶在角落。
男男女女看着门口,林凤仪二话不说,关门。
打开第二间,四男四女,一个女的问:“官爷何事?”
林凤仪关门。
此时二号带着一个不彪形的中年男人过来了,那中年男子说:“御史大人,小的系老板洪坤,有何指教?”
林凤仪说:“兵部的人现在还在吗?”
一边又往第三间走。
洪坤说:“小的不认识谁是兵部的人。”
第三间门口有两个护卫,林凤仪打开门,六男八女,终于发现熟人,但不是兵部,是工部的黄敬隆。
黄敬隆愣了一下,然后马上转笑脸说:“朱雀御史耶?何事来此?若无事,来与我工部同仁叙叙?”
林凤仪想一秒钟,随即说:“好啊,本来要来找兵部讨酒喝,找不到,工部也一样。”
然后就进入包厢。两个女的赶忙起来挪位子,但黄敬隆等几个人脸色不太好看。
洪坤看没事了,就离开了。
一个女的摆过干净的碗筷和酒杯,斟了杯酒。
林凤仪拿起来就敬黄敬隆:“黄尚书,你也是皇宫的饭吃不饱吗?这几位不帮我介绍?”
黄敬隆青着脸干了酒,看着旁边的人;
林凤仪也把酒干了,姑娘又立刻把酒倒满。
旁边一位举酒说:“禀朱雀御史,在下工部侍郎郑开,此乃郎中罗谅,以及几位朋友。”
郑开、罗谅以及“几位朋友”都举杯干了,林凤仪也干。
这几个人,可能听过“赏花楼朱雀显神威”的故事,但是大概不知道林凤仪脸皮这么厚。
第一,人家问你要不要进来坐,是“吃饱吗”之类的招呼词,并不是真的要你进来坐,你却真的进来坐。
第二,人家已经说“几位朋友”了,意思是你不用再问了,但是你又偏偏要问。
没错,林凤仪等姑娘把酒斟满,就又举杯对着“几位朋友”的第一位,说:“这位大哥贵姓?那里高就?”
这位大哥的脸色,就好像相亲的时候突然很想拉肚子一样,迟疑了一秒,郑开说:“禀御史,此为下官家乡老友,姓钟,来京探访。”
这位大哥的肚子暂时不疼了,但也没有兴高采烈,就是举杯跟林凤仪敬了一下,但没有干,只是碰了碰嘴。
既然如此,林凤仪也碰一碰作算,不用吃亏多喝。
林凤仪看了“几位朋友”的第二位,郑开说:“此亦下官家乡故友,姓林。”
这二号故友笑一笑,跟林凤仪干了一杯,林凤仪说:“呵!我们都国姓。”
郑开说:“这位?”
林凤仪马上插嘴:“也是家乡来的?”
说完这第三位乡亲就自己举杯说:“在下姓胡。”
林凤仪不是很清楚要捞到什么情报,不过,既然凡是有三岁智商的人都看得出来他们不喜欢林凤仪待在这里,林凤仪就要设法待久一点。
林凤仪干脆转头对着身旁倒酒的姑娘举杯:“敢问姑娘芳名?”
那姑娘吓了一跳,是会有人问她名字,不然她也会自我介绍,当然是指正常状况,通常是刚进来坐下的时候,但是,很少人正正经经地敬她;
而且,她亦没有酒杯。
这姑娘伸手拿过林凤仪的杯子说:“奴婢彩霞,谢谢官爷。”
然后就把杯中的酒喝了,又倒满还给林凤仪。
林凤仪也知道,如果再待下去,就要被人拿酒泼了,于是等姑娘斟了酒,又拿起来环了桌子一圈,说:“不打扰各位了,各位慢用。”
黄敬隆挤出笑脸来举杯。
林凤仪起身,突然又问了一句:“郑侍郎家乡在哪里?”
郑开愣了一下,“啊?哦,下官乃京师本地人,清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