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本案已经完全脱离意外或谋杀的混沌状态,正式朝谋杀方向侦办。
都察院四名御史的士气大振,影响到了次日、也就是接到报案后第七天,林凤仪和武方的破门行为。
不过,这第六天的凌晨,其实在涞河边境出了事;只是,御史们要晚一点才会知道。
次日,距离吴密销假还有一天。
吴密既然没有回泉县,武方先到兵部确认吴密并未提前销假回来,就带着林凤仪再度到吴密在京城中租赁的房间去。
海涛出去打探消息,扬风留在都察院继续研究苏尚书的纸条,并等候指认无名尸画像的人。
吴密的房门自外深锁,敲门亦无人应——当然,因为房门是自外锁上的。
林凤仪去敲了其他房客的门,有一间,一位妇女应门出来。
林凤仪问:“请问,对面那一间住谁,你知道吗?”
那妇女似乎上夜班的,刚入睡,揉着眼睛,摇摇头让自己清醒起来,然后说:“似乎是位公子,姓吴,在公门当差。”
林凤仪问:“最近有看到他吗?”
那妇女摇头说:“彼与我出门时间不同,极少相遇;一年来或许三、四次。”
林凤仪问:“哪里找得到屋主?”
那妇女说:“吕员外,出大门向西两间,门环有狮头者即是。”
林凤仪点了头,放她回去睡觉,和武方快步走到吕府,找到吕员外,说:“你有个房客叫吴密?”
吕员外点头,说:“回大人,确有,兵部当差。”
林凤仪问:“你有他房门的钥匙吗?”
吕员外摇一下头说:“无有。本有两把,其一由在下保存,唯月前由吴公爷索去矣。大人何不至兵部寻人?”
林凤仪和武方对看了一眼,既然确定是谋杀案,就要剑及履及、快刀斩乱麻,武方说:“都察院御史林凤仪、武方。我等将破门而入,请吕员外一同到场。”
吕员外这才发现,来的就是鼎鼎大名的凤姐,赶紧称呼:“林大人,武大人。”然后领着两人回到吴密的房门前。
还差三步到门口时,武方即向前一冲,撞破了房门,没有人,简单的一床一桌一椅一柜,五、六本书在桌角,但是……
椅子上披着一件四品官服。
官服显然是苏尚书的,也就是苏尚书离开兵部之后,即到此来换过便服,再前往不知何处,总之最后搭上了跃龙溪的渡船。
或者,苏尚书在某处换了衣服,由吴密拿回来放着。
林凤仪和武方看着官服,想着各种可能性。
林凤仪转身对吕员外说:“你说之前吴密跟你拿走另一把钥匙?”
吕员外说:“回大人,约一个月前。”
林凤仪对武方说:“苏尚书衣袋中之遗物…”
武方说:“确有钥匙一把,在下现回都察院取来。”
武方飞也似地走了;林凤仪想,可惜现在朱明不在身边,不然大概不用等五分钟。
林凤仪趁这时间问吕员外:“你知道他出去几天了吗?”
吕员外说:“本月中旬,公爷尝告知将出远门,恐月底方回,故先预付下月房租,因本屋向于每月最末五日付讫。系…大暑之日?应为丙辰。”
林凤仪确认一下:“那是他付钱的日子,但不知道之后是哪一天出门?”
吕员外点头说:“因在下甚少来此,且房客均至寒舍付房租。自彼日之后,在下未曾再见到公爷。”
林凤仪问:“这几位房客有谁跟他比较熟吗?他有没有跟你说什么特别的事?”
吕员外摇摇头说:“仅说将远行,未言私务或公出。”
其实武方速度也不慢,一刻多钟就飞奔回来,将钥匙交给林凤仪;林凤仪插入房门的锁,果然一转就开了锁。
看着被打开的锁,林凤仪和武方互看了一眼,想着同一件事:吴密休长假没有回泉县,实际上休假的理由可能和苏尚书的行动有关。找到吴密,应该可以解开很重要的疑问。
事实上,吴密在前一天半夜已经被找到了。
林凤仪对吕员外说:“请你立刻修门并锁上,别让其他人进来。修好以后,写张单子到都察院请款。”
然后就和武方离开了。
扬风这边也有一点进展。
林凤仪和武方回到都察院之后,扬风说:“有一人姓祁,称其兄失踪来指认,见过尸体后改口错认。另,苏尚书之纸,在下又解出一字。”
扬风把苏尚书的纸,和自己另外写的,拿给两人看;在好几行的下面,扬风都写了“两”字。
扬风说:“因正面之字显然墨迹远较背面为深,且极好辨认,在下设法筛出显为正面之墨迹,所余较浅之字迹即为背面之字。若正反面之字重叠部份少,则较易筛出;本只筛出一两,然经比对相似之墨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