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脸上肌肉扭曲着抽动,呼哧呼哧地喘出血气。
白皓修接着说:“你妈是醉仙楼的头牌,你是当街脱裤子的淫棍!你连个流魂都不如!西枫野,今天你若不是个杂种,我在青石坳等着你!”
轰!
西枫野一刀砍碎了旁边大石,烟尘滚滚,如战场上腾起的硝烟。
他想不起来,青石坳在城东悦蓝山,离马场很近。
————————————
五月初八,阳光灿烂。
明城凌志难得潇洒,把一双儿女都带出来了公办了。儿子阿虓是亲儿子,十岁,女儿是养女,叫做玫敏心,去年从正灵院结业,一意孤行去了最不适合女孩子的猎虚营,怎么劝都没用。明城凌志有点不忍,让她出来散散心。
新马政的主要负责人不是岳修兵,但是他管财务,也给自己挣了个出来露脸的机会。不过来都来了,岳修兵却比往常要沉默得多,并且心率过速呼吸絮乱,眼神忍不住地想飘,飘到那亭亭玉立的美人身上。
——名不虚传啊!
玫敏心在正灵院的时候就被吹成柳州第一美女了,那叫一个回眸一笑百媚生,六宫粉黛无颜色。
岳修兵也不是第一次见她,但以前都是因明城府的关系远远地观望,只记得有一天自己晃眼扫过,都没怎么看清她五官的轮廓,仍能在那一瞬间感到一种惊心动魄的美,简直不敢多看,怕目光成为亵渎。
现在近距离见到,更觉得跟她一比,什么人都是庸脂俗粉。
岳修兵盘算挺久了,可怎么跟明城凌志提呢?他好辛苦,又要关注美人的一颦一笑,又要应付明城凌志的问题,可以说是大脑全功率开动,要得相思病了。
不过玫敏心显得意兴阑珊,就负责牵住阿虓。十岁的小男孩对公事更没兴趣,早在马厩就兴致勃勃地走不动道了,这时转到马场,看见驯马的人和那清一色棕红的荆州良驹,整个人挂在了围栏上,“姐!我要骑大马!”
玫敏心低声说:“乖一点啦,没看见大都护在谈公事吗?”
阿虓回头望望老爹那群人,不满道:“他才不管我们呢!我要骑嘛,实在不行,你带着我骑嘛?”
玫敏心知道他很粘自己,故意撒娇的,笑道:“阿虓你都多大了?要我抱你起来?你不要面子我还要呢。”
阿虓反问:“除了你,谁还敢笑我不成?”
玫敏心笑着揉揉他的脸,带他规规矩矩地围观驯马。走着走着,与明城凌志距离更远,身边就两个亲兵,以及被岳修兵打发来跟着他们的苗俊彦,随时解惑。
苗俊彦揣摩长官的心意,任何机会都得抓住,主动搭话道:“这一批还没有小马鞍,的确不适合少爷。赶明儿我让他们赶制一套绒翠鎏金鞍,给少爷送去。”
阿虓“呵呵”冷笑,“拍我马屁,岳将军用得着吗?”
苗俊彦顿时一凛,只见这孩子还是四下乱看,天真烂漫之态,可说出的话怎么阴恻恻地令人胆寒?
玫敏心忙打圆场,“别惯着他,他拿去玩玩儿就束之高阁了。再说大都护从不让他收出门东西,您的好意我心领了,替我谢谢岳将军。”
苗俊彦一脸尴尬,唯唯称是。
这时不远处放哨的警卫兵突然跑动起来,吸引了他注意力。苗俊彦灵络放出去一扫……似乎是青石坳那个方向有灵术碰撞的波动?
不一会儿,山坡下传来警卫们的呼喝之声。
“怎么了?”玫敏心突然来了精神,“有客人来?”
阿虓更是兴奋,但是从小耳濡目染,知道“抓刺客”这三个字不能乱说,于是双眼滴溜溜转,“我要看!”
玫敏心说:“那你可得跟紧我。”
阿虓迫不及待地说:“知道啦!嘿嘿嘿。”
玫敏心三步一颠地牵着弟弟过去,但也不忘随时戒备,免得真伤了少爷羔子。
苗俊彦不禁大汗,连忙调兵遣将地跟上。
他们一行人簇拥着少爷小姐,呼啦啦地冲下山坡,只见前方草甸上警卫围了一大圈儿,被他们围住的人也不少,或坐或躺,后方血迹斑斑,还有几个卫兵抬着三具尸体过来!
“嗷!”阿虓倒吸一口凉气,想叫,被玫敏心一把捂住。
苗俊彦冷了神色,上前几步,喝问道:“怎么回事?”
警卫兵忙冲过来,气喘吁吁地说:“回禀苗参领,青石坳有两个正灵院的学生约架,其中一个买了流魂街的打手,有二十来号!被另一个杀掉九个,剩下的全部带伤……”
苗俊彦心头一凉,就慢了那么两拍,被玫敏心横眉立目地抢道:“学生在外不准用灵术,还敢约架杀人?反了天了!押上来!”
“姑娘……”苗俊彦忙说:“流魂街手段肮脏,场面怕是血腥,别吓着少爷。”
阿虓忙道:“有什么好怕?我要看,赶紧的!我拿去押给阿爹!”
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