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上,从假山缝里掉出来的,他打开一看,里面装着的是一支玉簪子,十分名贵的样子,他看见时,只觉得莫名眼熟,依稀见是谁戴过。
左右想不起来,便干脆带着它来到了议事厅,见所有人都端坐着,气氛不怎么好,他也不敢先开口说话,便坐在了魂舞身旁。
魂舞眼尖地看见了他手中的木盒,见大家都没说话,想要活络一下气氛,便小声问道:“破尘将军,手上拿的是什么?”
破尘应了一句:“刚才从假山路过时从那里掉出来的,是个女儿家用的簪子,我依稀见是你们中间哪位戴过,故而带来给你们瞧瞧。”
魂舞咦了一声,朝他伸出了手,说道:“给我瞧瞧。”
破尘递给了她,魂舞正要打开看时,那边缥无已经将供词看完了,依旧未发一言,又递给了赤火。
赤火看得整个眉头都皱在了一起。
他之前还以为是寒月国那边小题大做了,没想到,真在他们的牢狱里发生了这种肮脏的事,此时此刻,别说那边要将那几个人五马分尸,便是他也想。
好巧不巧的,动的还不是一般人,是那边那位的朋友。
那这件事情还真是不好收拾了。
萧惜惟喝了口茶,将破尘叫了出来,让他把调查出来的事当着大家的面好好说说。
破尘此时也有些焦头烂额,整了整衣衫,步了出来,说道:“启禀陛下,那茶坊名叫浮生半日,是两三个月前才开起来的,除了茶坊以外,老板还在城外开了一个茶作坊,整片长径山的茶园都是她的,如今正是采摘春茶的时候,手底下养着不少采茶工人,那些工人都是从城外那些难民里面找来的,多是一些妇人,此外,她还同景陵城最大的瓷窑有合作,据说如今景陵城时兴的瓷器都是她想出来的,听人说,这茶坊的老板娘为人和善,颇懂得生财之道,绝不拖欠工人的工钱,对待手底下的人也是极好的,两三个月的时间,她的茶坊便成了整条东街生意最好的地方。”
魂舞听后,若有所思地说道:“听这么说,倒也是个有能力有魄力的姑娘,那不知为何得罪了……”
她看了萧惜惟一眼,没敢把接下来的话说下去。
破尘接着道:“这也是末将觉得奇怪的地方,据末将打探到的消息,那位姑娘不是本地人,是几月前才出现在这景陵城的,她告诉别人她是跟着难民逃难来的这里,有趣的是,她与那边的沈桑辰关系很好,沈桑辰经常去她那里,她的茶坊便是沈桑辰帮着开起来的,而且第一批春茶出来后,她便接了几个大单,还都是寒月国来的客商,说是她的茶连月王都很喜欢,但末将打探到,月王从未去过她那里,茶坊的生意步入正途后,她就很少出门了,将茶坊交给了一个姓陈的掌柜和一个叫阿曜的人在打理,除了必要之时,平日里也不见人,据说是身体不好,好像受过很重的伤。”
魂舞狐疑地说:“那为何月王要说她是他的朋友,又为何绿翎姑娘的兄长要抓她,还险些落了个那样的下场,莫非是他们以前的仇家?”
风聆不屑道:“那种女人,仗着自己得宠,所以无法无天呗,抓个茶坊的老板娘算什么,怕是人家要天上的星星,也会有很多人去给她摘来呢。”
魂舞见她口无遮拦,连忙喝斥道:“风聆姑娘,休得乱言。”
萧惜惟仿佛没听见风聆的冷嘲热讽,问了一句:“那个老板娘叫什么名字?”
破尘道:“姓甚名谁不知,但大家都叫她小池姑娘。”
只闻得“咔嚓”一声刺耳的声音响起,将屋内所有人都惊了一下,众人抬头一看,见是萧惜惟手中的茶杯被他硬生生捏碎了,他的脸色沉得发黑,眉宇间的阴沉之意让人心悸。
“你说他们叫她什么?”
破尘诧异地看了他一眼,正待回话,突然又是一阵惊呼响起,打断了他的话。
所有人都看了过去,发出惊呼声的是魂舞,原是她听着听着,下意识地就将手中的木盒子打开了,看到里面的东西后,她腾的一下站了起来,脸色发白,连手都在微微颤抖,好像看到了十分恐怖的东西。
风聆好奇地探头一看,看到盒子里装的是簪子后,说道:“这根簪子好眼熟啊。”
魂舞看向了萧惜惟,急忙步了出来,走到他面前恭敬地将盒子呈给了他,说道:“陛下,这是……”
萧惜惟看了一眼,猛然站起,脸色已经彻底变了。
变得苍白,变得震惊,变得可怕。
屋内瞬间安静得吓人,破尘和赤火对视了一眼,几名副将更是惶恐不安,任何时候,他们都没有看见过萧惜惟这副见鬼了的模样。
缥无的眉头皱了起来,几不可闻地叹了一口气,从进这间屋子的那一刻开始,他便没有说过一句话,因为他已经猜到,是她回来了。
如此一来,所有事都解释得通了,为何绿翎要针对她,为何那日他会觉得那点心似曾相识,又为何在他问到时,沈桑辰要在他面前撒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