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公子!”
“公子!公子!”
萧云稷眉头紧蹙的揉着疼痛的额头,不耐烦的将眼睛睁开了一条缝隙。
眼前的光线太过刺眼,他好像一时还适应不过来,脑子里也是稀里糊涂的。
这是哪里?怎么这么嘈杂?是谁的声音扰人清梦?
他眨了眨眼睛,片刻后才缓过劲来,抬眸望去,却只见容章正一脸焦急的望着他。
萧云稷心中正烦躁,这家伙太聒噪了一点。
突然,像是有什么东西在脑海中炸裂开一样让他呆愣在当场。
那双如星辰闪烁的眼眸直勾勾的望着眼前的容章,只见昔日魁梧彪悍的容副将,竟然回到了十几岁的少年模样。
“你该不会是醉傻了吧!”
一个衣着华贵的少年见他傻愣愣的样子不由好笑。
那少年看着萧云稷一副见鬼般的怪异样子摇了摇头,看来这小子的酒量也就这样了。
“平日里还吹嘘自己是什么海量,还不就是个三杯倒!”
“沈,沈昱?”
萧云稷望着眼前的一切,不可思议的嘟囔一句,这难道是在做梦?他暗自使劲咬了一下舌尖,疼痛感立马传来。
这是真的!他竟然还活着,他竟然真的还活着!
“殿下,你就别为笑话他了,让他休息休息也好醒醒酒!”
一个温润儒雅的声音传来,萧云稷侧眸望向说话的人,只见昔日为了保护他牺牲在战场上的大哥萧逸,正一脸微笑的望着他。
“兄长!兄长...”
他嘴里念叨着,激动的站起身来抱住了萧逸,眼睛肿胀发热,所有的情绪都化在一声声呼唤中。
“看来二弟着实是醉了!”
萧逸朗声的笑道,有些意外的望着萧云稷,只见萧云稷眼中那充满了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是啊!他是醉了,他做了一个好可怕的梦,他心如刀绞,好痛好痛...
他努力的克制自己的心绪,看得出来此时他们正在长乐坊,这京城最大的乐坊里,听着缠绵悱恻的丝竹之声饮酒作乐。
萧云稷的脑子飞快思考着:兄长还活着,七皇子沈昱还跟他是无话不谈的兄弟,自己也还活着,那桓衾呢?桓衾是不是还是在国公府里?
想到这里他激动的颤抖了起来,片刻也坐不住,不顾身旁人的诧异立马朝屋外冲去!
“你去哪里!”屋里的望着消失在房门外的身影很是遗憾。
“英国公府--”
听着遥远飘忽的声音传来,沈昱有些莫名其妙的望着萧逸:“你这二弟莫不是鬼上身了不成?不是他说国公府的宴会不合他的心意他不想去凑热闹嘛,怎么现在又要去了,还这么着急!”
萧逸摇了摇头,一副我也不清楚的样子,看二弟这样匆匆离去,又才醉了酒,心中不免有些担心。
“容章,快去跟着你家公子,看着他一点!”
“是!大公子!”容章本就打算跟上萧云稷的,一听到大公子的吩咐便快马加鞭的跟着追了出去。
已是深秋的季节,萧云稷在大街上不管不顾的飞奔着。长街上人声鼎沸,车水马龙,一应事物飞速从他眼角略过,他的心中紧张又忐忑,悲喜交加!
难道是老天爷怜悯才给了他从新来一次的机会吗?
按刚才的情形来看,现在的他还是尚书府悠闲自得的二公子,还没有成为征战沙场的大将军。
北方边陲也还相对平静,桓衾也还没有被封为公主送去和亲,一切都重新开始了,在最美好的年纪死而复生,一切都还来得及...
跑过了几条街穿过了几条巷子,萧云稷抄近道终于出现在朱门碧瓦气势磅礴的英国公府大门前!
他喘着粗气望着国公府门前来来往往的行人,心怦怦的跳个不停。
终于到了,他愣愣的望着眼前高大的门庭,突然有些胆怯,他不敢抬脚进去,他怕一切不尽如人意...
“公子!”
容章气喘吁吁地跟了过来,看见萧云稷正一动不动的站在路中央不免有些担心。
容章望了一眼英国公府门口络绎不绝的人,还是小声在一旁提醒道:“公子,今日是英国公府的赏花宴,来赴宴的也全都是些达官显贵的人,您有什么事也不要在这里发作出来,要是冲撞了哪个贵人您又该挨罚了。”
容章说的对,一直以来他都是别人眼中那个有些冷漠又有些桀骜不驯的人,就连尚书大人他的父亲都拿他没有办法,后来只要他一犯错,父亲就只惩罚他的容章。这个从小就跟着他的容章,真的是替他背了不少锅,挨了不少罚。
萧云稷有些愧疚的望着他:“容章,跟着我很辛苦吧!”
“公子...”
容章有些震惊又有些担忧的望着他的公子,好像在长乐坊醉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