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间,蒋氏正躺在榻上痛苦的哀嚎着,疼得满头大汗。
一旁的太医正在为她诊脉,随后放下了蒋氏的手腕,有些为难的样子望着桓英。
桓英见太医的样子就知道大事不妙,不过还是抱着一丝希望问道:“太医,我家夫人怎么样?腹中孩儿如何?”
见桓英对自己如此礼数,太医叹了口气只好实话实说:“夫人本就气血不足肾气亏虚,以至于胎儿在母体内就比较孱弱,而今又受了冲撞坠下高台更是遭到了重创,老朽已经无能为力了!”
桓英心中大恸,只能紧紧抓住太医的手臂不住哀求起来。
“太医,您是妇科圣手,在您手里救下的孩子数不胜数,您一定要帮帮我,这好不容易盼来的孩子不能说没就没了!”
“将军,您还是不要太难过了,您与夫人都还年轻,来日方长孩子还会再有的。您先出去我好与夫人施针,让死胎早些落下。否则时间拖的长了对夫人的身体伤害颇大,倘若拖得太久,怕是会一尸两命。”
桓英被太医的话骇住了,桓衾的母亲就是难产而亡的,如今蒋氏竟然也到了如此危急的境地,难道真的是他的报应吗?
桓英心中哀痛却也无能为力,只能认命般走了出去。
太医见人离去便拿出自己的银针,在蒋氏身上一边施针一边不停按压着。
桓英在隔间听着蒋氏痛苦的哀嚎,心中焦急万分。
渐渐的,就连隔间的屋子里都充斥着一股难闻的血腥气。
桓英坐在椅子上,紧握在扶手上的手指尖早已经泛白,由于太过用力导致浑身竟颤抖了起来。
片刻后一位老嬷嬷出来回了话,说死胎已经成功娩出,是一个已经成型的男胎。
只见桓英痛苦的闭上了眼睛,看来这辈子想要一个儿子是没有希望了。
此时管家也小跑了过来,站在屋外显得有些为难的望着桓英:“老爷,宾客们都已经打发走了,只是皇子和公主殿下不远离去,如今还在前厅等着消息...”
桓英闻言,一句话也没说,跟着管家就出了门。
此时的大厅中显得异常安静,没有一个人说话。只见桓英黑着脸怒气冲冲的大步走了进来,他像是没有看见几位贵人一般,径直走到桓衾跟前,劈头盖脸的朝着桓衾吼道:“孽障,还不给我跪下!”
桓衾心中一凛,看这样子,蒋氏的胎怕是不好了,她低着头乖乖的跪了下去,整个大厅显得越发清冷。
“父亲!”桓衾有些沙哑的声音传来:“父亲,女儿有话要说!”
“你还想狡辩什么!”桓凌尖锐的声音响起。
“让她说!”
桓英现在是愤怒的,这么多年了,好不容易又有了子嗣,却被桓衾这么一撞就化为了泡影,桓英气极了。
“你母亲的孩子如今没了,你可满意了?你说你对你母亲有怨恨也就算了,你为何要害她的孩子,他可是跟你有血缘关系的亲人!”
“父亲!我并没有要害她!您先看看这个。”
桓衾将地上的一只绣鞋捡起来递给了桓英:“父亲你仔细看看是否有什么蹊跷!”
桓英极为不情愿的接过了笄礼上桓衾穿过的那双坠着艳丽宝石的新绣鞋,只见鞋子并无异常。
正当他想再次发难的瞬间眼睛的余光却突然瞥见鞋子的内里有银光闪过,他凑近细细一看,一根纤细的绣花针端端正正的立在鞋子内底中央,绣花针周围的花样上已经被血浸的通红。
“原来是这样!好狠毒的心!”
桓英一把将鞋子扔在地上,朝着屋外吼道:"来人!给我查!看看到底是谁使的这样卑劣的手段!竟然想得出在鞋子里放针这样阴损的招数!”
桓凌心中一慌,声音里带着一丝哭腔,她不能让人去细查:“父亲,肯定是桓衾自导自演的,她的礼服都是母亲亲手置办的,绣娘们做好后也都是送给母亲过目验过的,总不能是母亲自己放了针在里面,总不能是母亲自己想要害死弟弟吧!她可是日盼夜盼的想着弟弟呢!”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我说不是我做的就不是我做的!”桓衾有些急了,声音也不免拔高了起来。
啪--
桓衾只觉得眼前有人影晃过,脸上就重重的挨了一巴掌,舌尖好似尝到了一丝腥甜,脸颊上多了五根手指印,瞬间就肿了起来,火辣辣的疼!
是蒋氏,刚刚那巴掌是蒋氏打的,只见她正被房中的婢女搀扶着,面无血色、发丝凌乱、衣衫不整的样子。才一会儿不见就好似换了一个人似的。
蒋氏已经不顾左右凶狠的扑向桓衾撕扯起来,嘴里满是污言秽语的嚷嚷着。
“小贱人你就是个扫把星!都是你!都是你!你克死了自己的母亲不说,现在连还未出世的孩子你都克死了!都怪你我的孩子才没有了,我要你偿命!”
蒋氏死死的抓着桓衾的脖子,场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