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张明承,朱珉哼了一声,这个名字他再熟悉不过了,他是朱朔在暗地里的一把刀。
没想到朱朔和江天恩也有勾结。
朱珉坐在府衙大堂上,眼神冷冽的看着账簿,江天恩伤痕累累跪在下面。
“殿下臣真的没有,微臣和小少爷无冤无仇,没有绑架他的理由啊。”说着眼中还流下晶莹的泪珠。
朱珉嗤笑一声,“江大人你说这一笔一笔的赈灾款是怎么回事。你不是说所有赈灾款都发到百姓手上,我看是发到你们自己的荷包吧。”
“你一个知府竟然有八百万两白银,哪里来的,凤翔府都快被你掏空了。”
“你说是谁让你这么做的?”
江天恩使劲摇头,“不是,不是,臣没有做,臣真的是冤枉的。”
“冤枉,你说冤枉,你把锦阳害死了,你说冤枉。”
“你贪污赈灾款证据确凿,你说冤枉。”
“和光继续打,看他说不说。”
江天恩被打的皮开肉绽,嘴里不停的吐出鲜血。
朱珉才示意停手,走到江天恩身边。
“想不想活命?”
“想过活命就把所有事情供出来,是谁让你这么做的。”
江天恩想要说,可是又想到什么,终究没有说话。
“不说,那就别说了,和光带下去。”
尧光君看着棺材里的小朋友,眼中满是怜悯,“小背心去拿一个馒头来,在找人把棺材阖上。”
“谁敢动,我就杀了他。”朱珉阴沉着脸色出现在小背心身后。
尧光君看向朱珉,“朱珉让锦阳入土为安吧。”
“老夫知道你难过,可是人死不能复生。”
朱珉好似没有听到尧光君的话,径直爬进棺材里,抱着赵锦阳,闭上了眼睛,“谁都抢不走锦阳的。”
尧光君叹了一口气,走了出去。
敏喜看着朱珉,也是满脸无奈,殿下从小就是个有主意的,如今怕是更加难以说服。
清晨起来,朱珉从赵锦阳的颈窝里睁开眼睛,看着被眼泪浸湿一片的衣服。
朱珉低眸傻笑,“我马上帮你换一件新的,换锦阳最爱的那件。”
“敏喜去拿锦阳最爱的那件绣着白鹤的衣服。”
朱珉亲手帮赵锦阳换衣服,斜眼看到锦阳背部,手指微颤,快速把赵锦阳转过身去。
没有,锦阳背部没有那个紫青色的胎记。
这不是赵锦阳,真的不是。
锦阳身上有淡淡的梅香,他没有;
又拿起这具尸体的手指看了看,中指的指节里没有那个小黑点。
背后也没有个紫青色胎记。
只是这张脸为什么一模一样?
是谁要这么做的。
朱珉木然的帮假的赵锦阳穿上衣服,又轻轻放回去,眼神阴冷,感觉整个世界都在晃动。
好一会儿,朱珉才有动作。
锦阳是你吗?
难怪尧光君这么淡定,难怪他几次三番提议先下葬。
锦阳你想和我玩一玩吗?
我陪着你一起玩。
只是你最好记得回来。
朱珉神色平静,走出棺材,“敏喜我要换衣服。”
“找人把棺材合上吧。”
敏喜满脸欣喜,殿下终于好了,“遵旨,奴才这就去。”
朱珉一步一步走出大堂。
空气中带着一点儿寒气,东边的太阳升起,染红了鱼肚白色的天空。
迎着晨光,朱珉走到尧光君的房间,轻轻敲门。
尧光君从里面打开,朱珉看着尧光君,“师父你帮帮我吧。”
“你想让我帮你什么?”
“帮我好好送走锦阳。”
尧光君平静的看着朱珉,眼中多了一丝无奈,“不用你说我也会的,锦阳也是我徒弟。”
朱珉并没有在和尧光君多说什么,转身的瞬间嘴角微微上扬。
朱珉根据从江天恩府上找到的账本,下令把庆香烛和大和粮商全抄了。
可是并没有找到很多东西,期间庆香烛的掌柜的还死了。
东家张明承也并不在凤翔府,即使在凤翔府,朱珉也没有证据下令抓捕。
两家的掌柜的都认了罪,张明承也并没有出现过,一点痕迹也没有留下。
一切罪责实在牵扯不到张明承身上。
尧光君看着掌柜的尸体,人死了,背后的黑影却还在。
更加让尧光君好奇了,他可以说是看着这掌柜的死的,期间并没有什么人来,看命脉这人阳寿早两年就已经耗尽了。
可是他并没有死,反而能像正常人一样,活在世上,尧光君肯定这里面有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