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妙书看不清,她只是垂下眼眸,被迫接受齐均的视线。
齐均对闻樱情深几许,谢妙书不清楚,但是就凭齐均能毫无心理障碍的纳妾,就凭西苑里那些莺莺燕燕。
这份情有几分,谢妙书都是不信的。
便是有情,这份深情也不该对着她演。
闻樱去了,没耽搁齐均左拥右抱,现在对着一张有几分像的脸演深情?
这种把戏,也就哄哄小孩子罢了,谢妙书在心中暗暗道。
她顶着齐均的目光,一直到回了瑞王府。
下马车时谢妙书不等下人跪下去,就直接跳了下去,险些一个趔趄摔了,幸好云雁早早在门口候着,上前扶住了谢妙书。
“秦管家,日后都换马凳。”
早早下了马车的齐均看见,终于说道。
“是,小的知道了。”秦大应了。
谢妙书全当听不见,对齐均微微屈膝,道:“王爷,今日我有些困乏了,可否先回去休息?”
在寿安宫演的倒好,一回府就是这般避之不及的态度,和当初闻樱知晓他身份时的一个样子。
齐均深深看了谢妙书一眼,点头,“去吧。”
“是。”
谢妙书一得了这话,喜不自胜地拉着云雁就走。
说起来,现在刚过正午没多久,可是进宫之后,真是度日如年,不过短短半日,时时刻刻都要提着心,真和过了一年似的。
以至于拉着云雁回了松萝斋,谢妙书一进卧房就斜着歪倒在床上,长出了口气。
“姑娘这样子,不像是进宫,倒像是出去干了一天苦力活儿。”
云雁将谢妙书的斗篷挂到一边,回身看见,笑着说道。
谢妙书说困乏,不是搪塞齐均的话,而是真困乏。
她一躺下,眼睛就打架,强撑着晃了晃手,道:“我困的厉害,让我睡一个时辰,别让人来扰我。”
话刚说完,谢妙书就睡了过去。
“姑娘,您好歹脱了鞋袜,睡正了。”
云雁无奈地摇了摇头,走上前帮谢妙书翻了个身。
谢妙书迷迷糊糊睁开眼,将脚上的鞋子踢了,拽过一旁的被子盖上。
她抬手拽被子时,袖中放着的药罐和锦帕掉在了床边。
云雁拾起药罐和裹着东西的手绢看了看,放在了一旁,抬手将谢妙书头上的钗环卸掉,解开谢妙书外衫的系带,这才将被子掖了掖,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