济才学堂。
我站在学堂门口,却有些不敢进了。
白胡子老头,他还记得我吗。
济才学堂变了不少,多了几间学堂,院子里也修缮了,栽了很多槐树。
槐树……
在刘府的时候,公子的院子里就栽着一棵老槐树,那时候,我最喜欢坐在老槐树底下听公子念书,公子念书的时候,声音温温柔柔的,很好听。
我和苏凌站在门口,就能听到学堂里的读书声。
“这是什么地方啊。”苏凌抬起头看着我,笑眯眯地问。
“嗯……小隅姐姐来见一个老朋友。”我道:“也不知道他还在不在。”
我深吸一口气,再怎么犹豫也是要进去的。
我拉着苏凌走进学堂,迎面就撞上了几个刚从血糖低走出来的学生,他们见了这个奇怪的戴面具的女孩,笑着问:“姑娘可是来找人的?”
“嗯……我来找陈夫子。”
“陈夫子。”学生道:“陈夫子这会在午休呢,姑娘不如去大厅里等等夫子?”
“如此也好。”
学生带我来到了大厅,学堂负责人出来招待我,他给我倒了一杯茶,问道:“不知道姑娘找我们院长所为何事啊。”
“啊……故人。”
“故人……”小伙子着实不明白,这姑娘的声音听起来二十都不到,自家院长已经是古稀之年的老人家了,怎么会和这个小姑娘是故交呢。
“不知道姑娘和我们院长是什么时候认识的呢。”
“这……六七年前吧。”我也记不太清了。
小伙子半信半疑,但看我气定神闲的样子也不像是装的,万一真的是院长的故人呢?因此也不敢怠慢我,和我说这些有的没的的闲话。
我只是静静听着,很少有开口的时候。通过他的嘴中,我知道这些年,陈诺又一直把学堂办的很好,也沿袭着之前的传统,有教无类,招募的夫子都是无心官场一心只搞学问的大家,又因为盐都的关系,四面八方的文化都有,倒显得兼容并蓄了。
只是后来慕名而来的人多了,学堂的收员标准也更高了,当然不是金钱一类,指的是学员的学习程度和自身学习热情,具体怎么考核,我还不太清楚。
目前济才学堂分为四个学堂,在院学生共有一千多人,老师有四五十人。其中陈诺又是院长,还有副院长和后勤人员。
说实话,我当初办济才学堂的时候,没有想那么多,只是想单纯作为一种辅助刘府产业的一种工具,顺便搞搞慈善,没想到陈诺又把它发展的这么好。
等了两个时辰,陈诺又才缓缓从后院走出来:“是谁要见我?”
“夫子,听说是您的故交。”
“老夫的故交……”陈诺又摸了摸胡子,大踏步走到正厅。
我看见他的第一眼,差点认不出来,若不是他标准的白胡子,我还要认错了似的。他看起来似乎比以前更有活力了,还真是有人越活越年轻啊。
“就是这位姑娘吗。”陈诺又仔细打量着我,眼前的少女一袭素衣,带着一个面具,身边还牵着一位俊美高大的男子。
陈诺又实在是不记得自己认识这号奇怪的人物:“姑娘想必是认错人了,老夫不认得姑娘啊。”
“白胡子老头……”
只是这五个字,就把陈诺又拉回了七八年前。
白胡子老头,白胡子老头,除了当年刘府的少姑娘,再也没有人这么叫过他。
陈诺又不可思议地抬头,颤颤巍巍地问道:“少……少姑娘?”
故人相见,久逢别离,更是噙满眼泪。
不……不可能……当年刘府的一场大火,足足烧了一天一夜,把刘府烧得干干净净,别说是少姑娘了,那刘府上上下下一百多口人,无一生还。
眼前的少女,怎么可能是少姑娘?
“白胡子老头,我……”我顿了顿:“我回来了。”
“真的是少姑娘?”
“是……是我……我是小星星。”我道:“我回来了,我回家来了。”
“不……不可能……少姑娘早就死了,怎么可能还活着呢……”陈诺又不可思议地看着我,激动和疑惑塞满了他的眼睛。
身边的几名学生听见陈诺又叫我少姑娘,也是全都大吃一惊。
在盐都这个地方,没有人不知道北城刘府,更没有人不知道刘府的少姑娘,传说中的经商奇才,有绝色容貌不说,更是聪颖过人。
只可惜英年早逝,在那场诡异的大火里死掉了,可是眼前的这个戴面具的少女,竟然被自家夫子叫做少姑娘?
陈诺又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可是叫他白胡子老头的人从头到尾也只有那个孩子。
可是……可是为什么……
陈诺又慢慢走到我的身边,握紧我的手,眼中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