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人脸色这种事情,他最擅长了,非常明白什么叫识时务者为俊杰。
顾担将祭坛上的那口仙棺给直接扛了起来,这口仙棺自然不可能再继续留在大月皇陵之中,根本就不保险,指不定就有胆大包天之辈想要过来祸祸一下。
至于该放在何处,他的心中已有思量。
“走吧,事宜快不宜迟。”
走出顾家小院之后,顾担越发理解什么叫做时不待我。
不动之时,二十余年好似只是弹指一挥间。
动身之后,短短几日的时光啊,一切便好似变了一个模样。
他的时间还有很长,但凡尘并不会等着他。
那边只好自己迎上去。
白莲传承之地。
庞大的真气泡将水流排开在外,顾担又回到了这里。
但这一次不是再为了得到什么,而是安置一位故人。
此地险恶难寻,哪怕手段非凡的清平子为了寻觅此地也费了足足六年有余的时光,还是在夜降天星后所有察觉,划定地域的情况下。
就算找到了地方,想要进来最少也得是练脏有成的武者,还要知晓道路,否则在地下暗河之中憋死也来不了。
平心而论,这当真是一处结合了大自然的鬼斧神工、天然化生的屏障,外加留下传承的仙人所预留之地。
在这个仙人不存的世界,想要再找到这么隐秘且充满阻碍之地怕还真不好找,暂时用此地来安放仙棺,绝无任何差池可言。
将仙棺妥善的放置好后,顾担又从暗河中游了出去。
岸边清平子极为疲惫的躺在一处高地上,毫无形象可言,堂堂宗师为了赶路差点把自己给累死你敢信?
如果顾担再急切一点,他怕是要成为天底下
“走吧。”
顾担踩着泥沙之水走了过来,显然并不准备体贴一下累的够呛的清平子。
“我说.”
清平子仍在大口的喘息着,分明是冬日,他的周身却有着滚滚热浪,那是为了赶路而催动到极致的气血所略微发散出的余波。
这个时候在他的皮肤上磕个鸡蛋都差不多能够烫熟,换做常人早死不知多少次了。
“嗯?”
顾担的目光望了过去。
“你太急了。”
清平子发出好似风箱鼓动般的声音,“就算你掌握着足以镇压天下的武力,可毕竟也是人。天下何其大?只算大月之疆土,便有数千万生民百姓,一人之力又能够照顾得了几处?照样还是要沿着前人的路去走。”
“你想说什么?不必拐弯抹角,直言就好。”
顾担挥了挥手,示意自己现在并不想听到什么长篇大论。
“不是拐弯抹角,我在说很现实的问题。我相信你有足以镇压四国宗师的实力,这不假。但天下的事情并非那么简单.”
清平子斟酌着言辞,“我曾在宗明帝身旁待了二十余年,看明白了这天下运转的道理。都说宗明帝二十余年不上朝,可那锦衣卫、东厂,又是作何用处?一人放在天下,无论是皇帝还是宗师,都太过渺小。
便能趁着威风镇压一时,也绝不可能镇压一世。
别的不谈,四国联军便是四个国度,你纵使有镇压他们的武力,一个个赶过去,路上就要多久的时间?一去一回之间,哪怕持续不断的赶路,又能节省下多少的时间?
看似迫不及待,时不待我,实则于事无补,反倒徒增损耗,不够理智。
这还不算四国尽数反抗,被你干掉皇室之后,如大月一般群雄并起之局面.而他们若是要鱼死网破,面对你的威胁也绝不肯撤军,到最后都是输家。如此一来,对整个大月的天下都不算是什么好事。”
“你有何建议?”
顾担明白了,清平子是真的有话想说。
“如果你单纯的只是想给墨丘报仇,那痛痛快快的杀了四国的宗师,若是可以再灭掉四国皇室,再喊几声罪魁祸首侵国之犯皆已伏诛,大仇得报,快意恩仇,自然足够爽利。”
清平子时刻注意着顾担脸上的表情,发现顾担并未动怒后,方才继续说道:“可你让公尚过以墨丘的名义来收天下之民,所想的绝不只是报仇那么简单吧?”
顾担自是点头。
要为墨丘报仇,这一点绝不会改变,但墨丘的理想,他也从未忽视过。
墨兄为扶危正道而奔波,此乃他毕生的心血之所在,甚至如今沉眠也由此而来。
若再因墨丘之故导致世道更乱,那岂不是天大的笑话?
顾担不能让墨丘的努力一切成空。
“那便不能单纯当做报仇而去做事,更要考虑一国之利。为了一国之利,很多东西都可以放下.我可没说饶了那些动手的宗师啊!”
察觉到顾担的眼神变得有些不善,清平子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