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来,就被人一脚踹出好几丈远,他不等爬起来,就破着嗓子叫喊:“大胆,竟敢私闯官宅!”
“畜生,你也配为官?”
他这才循声望去,待瞧清来人白衣墨发,脖子细腻如温玉,脸色却如纸般惨白瘆人,他忍不住笑出了声:“姑娘,你扮鬼也要扮的像一点儿嘛!”
下一秒,他笑不出来了,苏桃抡起拳头直砸了过去。
他吃痛,捂住嘴巴小声呜咽,片刻后,由口中吐出一颗牙:“公然殴打朝廷命官,你简直好大的胆!”门牙失守,他说起话来,呼呼往外冒风……
永诚冷着脸,几步跨上前,强制堵了验尸官的嘴。
翠澜则摊软在地,不敢动弹,她上着赤色莲花肚兜儿,下着青葱色亵裤,但反裸露在外的皮肤,青青紫紫,没一块好地方,三日未见,她手臂又添新伤,连着串的燎泡,倒像是被烫坏的。
“我来晚了,”
苏桃解下披风,裹住翠澜残如败花的身形,将人一把扶了起来。
见翠澜双腿不住抖动,苏桃冲着永诚摆了摆手:“你来背她。”
永诚迟疑了片刻,才蹲到地上,验尸官却不肯依了,他急声道:“打了朝廷命官还想跑,我跟你们拼了!”
未及等他靠近翠澜,苏桃又一脚结实的踹了出去,验尸官当即被踹倒在地,捂着肚子痛苦哀嚎……
苏桃也不怵他,当即道:“你算个什么东西,也敢在我的面前耀武扬威?今儿我就把话撂这,人我带走了,你若有胆子声张,我也不怕把事情闹大,届时,我只看你这官位还保不保得住!”
验尸官闻言,哀嚎的声音都小了些许,暗暗揣度,他与翠澜的事不甚光彩,若传扬出去,那贱人死不死的无关紧要,他的名誉却不容有损……
“我们走,”苏桃连瞧他一眼都嫌脏,带着人急急离开。
苏桃猜想,那些木桩子早就换好了岗,若无翠澜,她和永诚尚可翻墙而过,如今带出翠澜,翻墙却行不通了…
正琢磨着其他对策,却听见若有似无的脚步声,她耳朵动了动:“永诚,你可曾听到了旁的声音?”
永诚早就听见了,只是这脚步声不急不缓,且并无杀气,既非敌对,他也懒得计较,听苏桃问,他迟钝的啊了一声,而后道:“永诚什么都没听见。”
隐于暗处的张岩,听见两人的对话,不由屏住了呼吸。
少顷,见苏桃并没有离开的意思,他才从暗处走出,拱手一礼:“我奉墨宰相之命,暗中保-护苏姑娘。”
苏桃是认得他的,他日日在相府门口瞎晃悠,一个看大门的,却眼高于顶,拽得不像样:“指望你保-护那还得了,我看你是奉命监督我的吧?”
少女清凌凌的声音传入耳畔,他垂眸:“张岩不敢。”
在抬眼时,苏桃已然走远了。
“既然墨宰相知道了,那我们直接走正门便是。”
“依着姑娘的。”
苏桃较永诚走的快些,她行至相府门口,也并不着急进去,而是顶着那张大白脸,挤眉弄眼的吓唬门口的人。
没人搭理她,她有些失落的嘀咕一句“果真木头,”
“姑娘,要将人送到翠竹姐姐的房间吗?”永诚赶在此时开口。
“翠竹歇息了,将人背到我房间便是,”她倒背着手,才拐向西厢房的院儿,人就蔫了:“翠…翠竹,你大半夜的不睡觉,杵在门口做什么?”
“这话合该翠竹问姑娘才对,”
翠竹点了点她一碰直掉粉渣的鼻尖:“姑娘大半夜的不睡觉,扮成一副小鬼儿样,又是跑到哪里疯了?”
话音才落,就见永诚背着人一闪而过,翠竹心里火气更大了:“天杀的猴崽子,你也不知道劝着点姑娘,就由得她画成这个鬼样子,满世界疯跑?”
“你别骂永诚,”苏桃拽着翠竹往里走:“是我央着永诚带我出去的,且我们出去,是为了办正事。”
“办什么正事,要把自己画成这副样子,整盒的脂粉往脸上扑,那墨汁我说怎么突然见少,原是被你涂了牙齿?我的姑娘,人家闺阁女儿装扮起来都是为了好看的,你再瞧瞧你…”翠竹无奈叹息:“罢了,我人微言轻,说不动你,明日我就告诉老将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