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禾情绪复杂的走进来,“栖梧,他们说的都是真的吗?他们说,你是薄少的前妻,还杀了人……”
宋栖梧神情木然,“可能是真的吧。”
她也不知道了。
这四年,一日如年。
四年前的一切,都变得模糊了。
“究竟为什么让我安排你进那个包厢?”
看她不回答,周禾没再问,临走前嘱咐说,“你好好休息吧,你发烧了,如果不是白公子,你就睡大马路上了。”
……
宿醉的一塌糊涂,薄宴转醒的时候,已经下午。
他揉了揉发疼的太阳穴,夏颜端着醒酒茶进来,“宴哥哥你醒了,我泡了点醒酒的清茶,你快喝点。”
薄宴接过茶,“薄铭呢?”
夏嫣一脸温柔,“刚睡着,今天来看过你好多次了,都没见你醒过,吃了午饭,我哄了几句,自己就去睡觉了。”
这茶来的就是时候,薄宴喝了几大口,将杯子往女人手中一放,“多谢。”
夏嫣有些失落,为什么总是这么跟我生分,谢谢随时挂在嘴边,明明我们已经在一起生活了这么多年……
见她要掀开被子下床,她放下杯子,过来扶他,“没事的宴哥哥,你工作那么辛苦,应酬到那么晚,我只是泡了茶而已,谈不上谢不谢的。”
薄宴眼神一躲,“我去看看薄铭。”
自从来了帝都,天天泡在杬林,何来应酬一说?
薄宴来到隔壁的儿童房,整整齐齐的房间,只有小毯子上是乱的,明显是刚刚玩过还没来得及收拾,他到床边坐下,心里划过一抹暖流,看着被褥里软软糯糯的小可爱,心都要化了。
“乖儿子。”
真是懂事。
他在小家伙的额头上落下一个慈爱的吻。
小家伙在被窝里翻了个身,发出困倦的嘤咛。
“嗯~”
为了不吵他睡觉,薄宴小心翼翼的出来,女人闻声道:“宴哥哥,中午的饭我单独留了些,要不要吃点?”
“嗯。”
吃饭的时候,薄宴开口,“嫣嫣,这些年辛苦你了。”
“宴哥哥哪里话,这都是我应该做的,你是我们夏家的恩人,当年若不是你,害死妹妹的凶手,我们又没有办法。”
夏家不过是个不入流的小家族,若不是得了薄宴的庇护,哪还有今天,恐怕早败在了那个女人的手里。
“更何况,薄铭很懂事。”
虽然一开始很忌惮薄宴有个私生子,但薄铭,也成了她进入薄家的契机。
她和薄宴虽只是有一个夫妻的虚名,但只要有薄铭推波助澜,总会有水到渠成的那天。
薄铭睡醒之后,就屁颠屁颠的满屋子找爸爸,看见客厅里坐着正在看报纸的帅气爹地时,一下子窜进男人怀里,“爹地~”
“睡醒了?”
“醒了,爹地,你喝酒了还难不难受?”
一见到宝贝儿子,薄宴的这颗心难得的软了许多,语气都变得温柔起来,“不难受。”
“爹地,我好想你。”
“爹地也想我的阿铭。”
“今天嫣嫣妈咪给我做了我最爱的糖醋小排骨!妈咪也给你留了一份,爹地你吃过了吗?好不好吃?”
“吃过了,很好吃。”
薄宴听见他叫夏嫣妈咪的时候,脸色严肃起来,抓着他的肩膀,耐心道:“我跟你说了很多遍,不能叫嫣嫣妈咪。”
当初为了不让孩子背上私生子的名分,常常在薄家来往的夏嫣,便成了他的未婚妻。
夏嫣性情温柔,善解人意,又待薄铭如亲子,老爷子看重她,她自然就是薄家夫人的不二人选。
“为什么?”
“因为嫣嫣不是你妈咪。”
小薄铭不高兴了,委屈巴巴的开口:“嫣嫣不是我妈咪,那我的妈咪去哪儿了?”
薄宴无法向她开口,总不能直接对一个孩子说你妈咪不要你了,只要爹地要你,这对他来说,太残忍了。
薄铭的来历,很是心酸。
是当年老爷子在医院的时候,看见这孩子有缘,得知这孩子没有父母,就领养回来。
回来发现,这孩子跟自己孙子长得很像,于是做了个DNA,没成想,还真是流落在外的薄家骨血。
老爷子气的吹胡子瞪眼,每天都庆幸自己把薄铭带了回来,对这个重孙更是爱不释手。
薄宴也在纳闷,自己什么时候在外有了风流债,他再喜欢美色,可从来不在外面乱搞,直到如今,他都没搞清楚是个什么状况。
但孩子的母亲将刚出生的薄铭直接扔在医院不管不顾,单凭这一点,薄宴就恨透了她。
老爷子时不时也在薄铭不在身边时埋怨,这女人的心思是多么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