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务生带来一瓶红酒,为两位客人各自倒上。
西餐惯用的刀叉,宋栖梧已经忘得一干二净,拿着它们手感很生涩,可曾刻下的记忆,运用起来,又能逐渐熟稔。
白随默默观望着女人,腥红的液体里倒映着女人枯木般的脸,女人只是垂着眸子,尝了尝久违的食物。
其实也没什么好吃的,可女人吃东西的样子很认真。
曾经的十二名媛,却落到这步田地,在杬林底层苟且偷生。
她当年很美,美到不可方物,十二名媛没有不美的,她们各具一色,是家族为之骄傲的天之骄女,她们不输任何人。
实在难以想象她杀人的样子是何模样,这张脸,骇人的疤痕,都是地狱在她身上留下的烙印。
白随忽然站起身,指腹在女人的唇边抹去。
“别动,有东西。”
宋栖梧没反应过来,只是躲避男人炽热的眼神。
“不如,就拿这个做报酬吧……”下一秒,一张炽热的唇抵来格突兀,温情又绵长,如同积雪覆盖之下平静的温度。
“你!”
宋栖梧懵了,反应过来后立马伸手推他。
手腕忽然被一只大手抓住,连带着腰身一起,被一股力道拽进餐桌,跌撞进一个温凉的怀抱,手工西装的质感在额头很是清晰。
头顶响起冰冷的声音,“白随,我看你是活腻了!连我的人都敢动!”
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这个想法在宋栖梧脑海中被打断,瑟缩了一下身体,无处安放的双手紧张的绞在一起,他握住的地方,正是她身体缺失的那一部分……
白随微眯着眸,泛粉的指尖抹过唇角余留的温度,那双桃花眼就像雪地里的孤狼,踩过血泊之后,带着残忍的危险,“你的人?她不属于任何人!薄宴,即便她曾经是你的前妻,可那已经过去了,过去的事情,就没必要提了。”
“你还知道她是我的前妻?”薄宴笑着,捏着女人腰肢的手却毫无察觉的用力,“白随,你真是饿了!连这种女人都能够下得去手!”
“你太讨厌了!”
白随皱了皱眉,了然,“堂堂薄氏公子,居然当着女人的面,说出这种侮辱的话来,她跟你离婚,也是情有可原。”
激将法,对薄宴不起作用。他明知是薄宴不要宋栖梧的,却非说是宋栖梧不满才离婚。
“我不想跟你废话!”
薄宴拉着怀中的女人,宋栖梧脸色苍白,挣扎着去拉开薄宴如铁般的掌心,“你弄疼我了!放手!薄总!”
薄宴意识到自己下手有些重,反手拉起她的手腕,准备离开酒店。
“!”
白随抬眸,放下酒杯,想上前抓住宋栖梧,只见女人的单薄的身体被薄宴往身侧一拉,扑了个空,白随气急败坏,“你凭什么带她走!没看见吗,她根本不愿意跟你走!”
“请自重。”
薄宴几乎一字一句的说。
“就算她只是我的前妻,那也是我的人,我的人,就不劳白少费心!”
说完,白随站在原地,没再上前半步,只是看着两人的背影。
宋栖梧根本挣脱不了束缚,直接被拉到了酒店外,被塞进一辆黑曜石般的车子后座。
她想跑,薄宴直接将车门上锁。
“开车!”
司机缓缓驶动车辆。
隔板不疾不徐的升起,莫大的恐慌在心头漫延,宋栖梧拼命的拍打车窗,“你放我下去,你究竟想做什么!”
薄宴一把掐住她的脸,语气微怒,“跟白随能吻的热火朝天,我碰你一下,你就这样抗拒?”
“你凭什么这么对我!就算我们结过婚,那又怎样,就算我爱过你又怎样,我的一颗心早就被你喂了狗,你这样做算什么……你已经结婚生子,我已经坐过牢,你和我的人生本就不该再有关联……”
听到这句话时,薄宴的心,没来由的低落起来。
似乎一点也不想听见这些。
怎么就没有关联?夏知的死,不就是她一手造成的吗?她坐这四年牢,就以为能够还清她所犯下的罪孽吗?太天真了!
可一想到她跟白随热吻的画面,在脑海里无法挥去,她的唇,竟然被白随这么执着。细想,她的吻,他多久没尝过了?
想着,便对着女人的唇吻了下去。
霸道的吻本不含一丝感情,当两张唇触碰到彼此时,却有了别样的韵味。
薄宴掌着女人的后脑勺,肆意的吻了起来
高中时,他们就在一起过,但止步于情侣间的热吻,没再有深一步交集。
她没有反抗的余地,薄宴缓缓松开。
“薄宴!你无耻!”
宋栖梧红了一圈眼,愤恨的望着他。
男人阴冷的开口:“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