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不是100,也不是父亲的生日,那么又是什么呢?
看着眼前的盒子,纪襄犹豫不决,她的脑海中有两个答案,一个是010,一个是226。
她自己也不知道这个答案是否正确,一个取自于拉钩,上下的排列,一个取自于那几个字的语式与字数,她很清楚的知道,她必须要选择一个。
纪襄的手指轻轻触摸到了锁把口,调至226上,然后,毫不迟疑的打开了这个半面金色的盒子。
成功了?
纪襄半掩着眼帘,看向盒子里那一张薄薄的略显黄色的纸条。
【吾女亲启,当这封信拆开之时,吾必已死,汝不必为吾伤怀,汝要记住,清者自清,浊者自浊!】
纸片中略显坚硬,摩挲着其间,仿佛包裹着一层厚厚的册子,纪襄拿手将其撕开,是一份千奇百怪的花名册,上染斑斑血迹,不知从何处得来。
若问这花名册的千奇百怪来源于何处,那必定是因为其上带着一丝奇特的花香,细嗅却闻不出味来,只环绕在鼻腔附近,若即若离。
纪襄嗅着花香,自觉有着熟悉之感,这个熟悉让她的脑海间产生钝痛感,她猛的回头,紧紧拉住了梵正的手,还未说出半句言语,便咳的嘶声裂肺,无力的虚虚再握她,放下手,直挺挺的往地上躺。
再昏迷的最后一刻,她仿佛看到了谢玄烨步履匆匆的背影。
奇了怪了,他怎么会来到这里,不过几日不见……这定是我太想他了。
这是她昏迷前的最后一个念头。
…………
意识不断在下坠,在那片记忆交织成的海洋中,纪襄看到了一些未曾看到的信息。
那是一个黄昏,年幼的她坐在一个小型的宴会场景中,四周昏昏红红的一片,看不清也听不见,只有几句含含糊糊的话在脑海里不停回荡。
“听说……纪家的那位……生日……”
“难说啊……只有一个女儿,善厨,……绝后。”
“京城……流行……裹足……小脚美。”
而最后那几个昏黄的人影中有人瞧见了她,露出一抹了然以及惋惜。
纪襄困在这记忆中自己的身体里,她眼睁睁的看着四岁的自己蹲在一个小小的角落,嘴里还在不停念叨:“呸呸呸,几个傻缺玩意嫉妒咱家有钱,装什么装。”
一会又苦闷着拍拍自己的小胸脯,“不气不气,气出病来无人替。”
纪襄:“……”
很好,很有她说话的特色。
又是待上许久,久到上面的人觥筹交错,谈笑往来。
小纪襄孤零零的怀抱着一只小小的铜镜,镜面被打磨的匀称,反射出一圈光泽,她的眼睛滴溜溜的转动着,想起那几人对自己的嘲讽和蔑视,自语着嘟囔道:“若不是爹爹今天生日,大喜的日子不易乱来,我就……”
说道这里,她低下头,纪襄顺着她的目光撇见镜子,看出她眼中的沮丧,以及那在铜镜中与她幼年时如出一辙的面庞。
她确定了,这个就是自己,或者说原身其实一直都是她自己,只是为什么她没有这部分的记忆呢?
纷纷乱乱的人走动着,却是忽然听到熟悉的声音:“阿襄?阿襄?”
然后又是几声呼唤,“小姐,小姐你在哪?”
纪襄的视线忽的一高,便感受到自己站起身来,施施然的抱着铜镜走向屋外。
“娘亲,我在这里。”
幼年时期的纪襄奶声奶气的,分毫没有被流放到边关城的多疑,声音中有着一种未沾染上污浊的清澈与活泼。
她刚想快乐的走过去,却突觉腿部一麻,左脚绊右脚的摔倒在地上。
她手中的铜镜跌落,最上方的位置砸在了石头上,而此刻,纪襄注意点了,那个被砸碎的地方恰恰好就处于藏纸条的盒子中央。
“呀,给父亲的礼物!”
幼年期的纪襄顾不得排掉身上的灰,她急急忙忙的跑过去,又是沮丧的低头念叨:“完了,完了,好不容易磨好的镜子,等等。”
又见她低头照着镜子,里面折射出一道奇奇怪怪的人影,心下沉思,“这个镜子,这个角度……要不就当它叫哈哈镜吧,里面再塞个密码小盒子当礼物?”
“就这样定了!”
幼年般的纪襄愉快的捡起镜子朝着白氏的方向奔去,成年般的纪襄挣开了身体的束缚,看着她的离开,而在幼年纪襄的身后是宛若水波荡漾的弧线,渐渐的场景变换。
再次睁开眼睛,时间已是来到六岁之时。
“纪姐姐,放心好了,咋们一起出去玩呗,反正我们顶多只算商贾之家,没有那些大户人家的规矩的。”
意识一恢复,纪襄便听到了有人在怂恿的声音,她别扭的随着自己目光看去,那正是幼年时的颜景。
“不行。”幼年纪襄义正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