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示也是告诫,那年的真相她已经知道了。
第二句话便是——常言虎毒不食子,而女子能是那个子吗?
这句话有点挑拨离间的意思,但更多的是在字迹上的猖狂,有一种笃定他下手毒害他父亲过的语气。
什么时候知道的事情呢?
颜景低着头,魂不守舍,难不成是昨日晚上?
他握着手上的纸条,指尖发白,耳边听不见他父亲的碎碎念。
“吾儿?”
他猛的听到一声气急音,就见他父亲双目赤红的瞪着他。
就这样耗下去吧。
他想,随后低垂着眼眸,满是不在乎,“回去再说吧……父亲。”
他有些累了,要想得到纪襄,无非就是那几种强来手段,端是些下下等之术,最简单的是他成为皇帝。
一想到这里,颜景心下一悚,不由得开始想入非非,只要他成为皇帝……
…………
“阿嚏——”
纪襄打了个喷嚏,揉了揉自己有些发红的鼻子,嘀咕道:“这又是谁在想念我?”
“爷爷。”
小鱼拿起帕子给她擦了擦鼻子,“您是不是染上风寒了,要不要回屋里歇着?”
面前的是她们刚刚挑好的屋子,不算大,远远没有她们在边关城的那个店门来的好,但是店家因急着出门,又是之前在边关她买铺子的熟人,价格不贵,额外附送一个厨房,是以很符合纪襄的要求。
“没有啦。”
纪襄摇摇头,“我没病,只是觉得莫名一寒罢了。”
“哦。”
小鱼似懂非懂的点点头,一脸认真的看着纪襄,“小鱼给爷爷捂捂,捂热了爷爷就不会发寒了。”
多么听话乖巧的孩子啊。
纪襄感动的热泪盈眶,她捏了捏小鱼的脸蛋,感叹道:“小鱼真棒,不过如果以后不叫我爷爷,叫我老板就更好了。”
说完便抱着小鱼亲了两口,小鱼也很配合的伸出双臂搂住纪襄的脖子,笑嘻嘻的任纪襄抱着她亲昵。
这幅场景看的路人直摇头,真是隔辈亲的爷孙两。
而就在这时,店门被敲响了,一位妇人走了进来,她穿的极其朴素,头上插着一支簪子,手中拎着一篮子菜籽和一碗米饭。
纪襄放下小鱼,又看了看那个妇人,忽然觉得这个女人有些面熟,但一时半会却想不起来。
“你是?”
“纪公子?”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二人开始面面相觑。
“梵正?”
“老板?”
二人近乎异口同声,纪襄抢先开口问道,“你这幅装扮是为何?”
“三十文钱买的东西。”
梵正先是掏出了几个零零碎碎的小物件,摇了摇头说道,“京城不让女子出行,只能装扮贫民妇人的模样。”
说完便将手上的东西放在桌上,又开始整理起菜篮子的菜籽。
“这是老板您让我买的菜,不是说今日试试水吗?”
一回到自己熟悉的话题,纪襄变得自信满满的,“这个不必担心,前头早已说过了,谢安已经打下基础,我们只需要在这情况下开店便是了,不必如边关那般麻烦,从草市做起。”
况且这里情况与众不同,在这里的草市尝尝被世家子弟给毁掉,哄抬市价还算轻的,可怜一些的就仅仅仿佛那卖炭翁一样。
一想到这个,纪襄就不急了,她摸摸口袋里未打开的三个锦囊,不知道颜景啥时候可以反应过来。
她用的是现代的心理暗示,全篇全是半真半假的话,一切含糊其辞,模棱两可的,随便套入一点都可以代入自己。
倒是希望颜景可以反应慢半拍。
纪襄眨巴了一下眼睛,若是有人问她,她这一手从何处学到的,她必然会笑眼盈盈,然后大声告诉她,这个心理暗示方法,是来源自街头算命的那些大仙们的。
她的嘴角扬起弧度,带着自由后的笑颜,那笑脸中自带少女的狡黠和趣味,直看的梵正晃了神。
抹了把脸的梵正无言看着她,又是开口道:“老板,那么我们什么时候开店呢?”
纪襄手已经拎起扫把来,她轻快着打扫着房屋,回过头来,看到梵正正盯着自己,而那双曾当过尼姑的清冷眸子,看人时却眼底的光芒亮晶晶的,让人不忍拒绝,她便道。
”还记得过几日的中秋节吗,活动可以搞起来了,开业那天再说吧。”
“中秋开业?”
这两个毫不相干的词从纪襄口中念出,听的二人都有些懵圈,一个月饼,一个冒菜,不能说节假日的问题了,这两个画风完全不一样,南辕北辙,老板岂不是得费力?
纪襄看出来了她们两个人的茫然,继而笑着说道,“到时候吧,到时候你们所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