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走出颜家院门,回望着身后,不由得有些唏嘘。
院外的蓝天白云,纪襄深深的吸一口气,长叹道,“这就是自由的味道!”
一旁的梵正一手牵着小鱼,带着担忧的眼神,她觉得自她老板醒来之后,好像就有了点大病。
就好像……变得奇奇怪怪的。
唉,真是可惜,希望她老板能尽快好起来。
小鱼也在一旁跟着点头附和,小小的脸上充满了对新鲜事物的兴奋与憧憬,他从未见识过院外的景色,当然,也没有人带他出去过。
“走吧,咱们该出发了。”
纪襄深吸口气,招呼了声梵正,梵正点了点头后拉住小鱼的手,朝外面走去。
她没问纪襄老本行是什么,但纪襄还是看出了她心中的迷茫,心情很好的回答道。
“干回老本行嘛,当然是开冒菜店,你不知道,你的那几个老前辈现如今可是一等一的好手了。”
嬉笑声中,三人行至一处街巷,左看右看,纪襄满意的点了点头,“我昨日就已经踩点……啊,不是,是找好了地方,就是这块。”
“你们不知道啊,这京城的地盘寸金寸土,光光是租盘费用就得十两银子了。”
“好贵。”
连梵正都咂了咂舌,这个价格对于这个时代来说已经非常高了,要知道在边关,十个银两在正常的时候,可是可以让一户人家过上一个月啊。
“这还不算上那些杂七杂八的费用呢。”
纪襄的语气中带着头疼,她抬手扶额,“谢安那头曾经在京城宣扬过冒菜的,再加上她当上了皇商,是以开这个东西的人也有许多,更甭提这个冒菜的配料方式一看就会,难点就只在那调料包上了。”
“又因为谢安是办的调料包生意,肯定没有新鲜的来的好吃,而只要是人就会想办法的,什么馄饨味道的调料,什么海鲜调料都有,京城最不缺的就是这等人才了,这样下来,她的优势只有两个,一个是这个招牌,一个便是……”
纪襄目光移向了她,“另一个就是这冒菜调料包是伊挚,嗯,也就是你前辈制成的,没那么容易功克,我们还算是开店较为容易的人了。”
“嘶!”
梵正这样想想,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她考虑到了更多,譬如其他店家因为她们有招牌所以定会过来砸场子,还有她们得罪了颜家,根本不能以原来的模样张扬,甚至于纪襄过京城用的还是老翁的路引,所以……
此刻她猛的意思到了身份的重要性,有招牌不能用,有能力不能用,颇有一种智者无门的憋屈感。
就连最小的小鱼都止住了笑容,眼巴巴的看着二人不说话。
“其实,还是有办法的。”
纪襄斟酌着回答,她记得在颜景回来不久,她便收到一封信,来自于三皇子的,信上高诉她一个好消息,三皇子回京了。
回京了好啊,这样黑锅就有人背了不是吗?
一想到这里,纪襄翘了翘嘴角,上扬着点弧度另她想了好多悲伤的事情,才克制着收敛起来。
都说有备无患,这不就用上了吗?
“先去看着买些东西吧。”纪襄转身对着二人说道,“有什么喜欢的,随便挑,我请客,额度三十两以内随意。”
“好欸!”
欢呼声瞬间响起,纪襄这才慢悠悠的补充。
“咳咳,是三十两铜钱。”
“好……欸?”
…………
与纪襄相距一条街的颜府。
此刻的时间段应是刚下了早朝,颜景父亲颜季适才回到家。
他一下马车,便看到一副惶惶不安作态的颜景。
很难得的,他挑起了眉,“哟,先前不是很嚣张嘛,俗话说虎父无犬子,你这幅惶惶不可终日的模样可是坠了你父亲我的威风,可是发生了什么?”
他一派心情大好的样子,只等着颜景来恳求他。
“我……”
颜景张张嘴,但又想起那张白纸,便打算自己咽下那些苦楚,沉默了片刻,摇摇头,故作满不在乎的潇洒状,“没什么。”
“嗤。”
颜季冷笑,他还能不知道自家儿子这番故作姿态是为哪般,还不是为了那个纪家的小丫头?
“人早早死了,要我说当初,你不若在那流放的前夜把人从牢里拖出来,来上一出金屋藏娇,那样我还敢佩服你的深情。”
“女人而已,多的是,这番惺惺作态的模样,还真是令人作呕。”
听着这些话语,颜景有些失神,他开始在脑海里想着纪襄放在桌子上的白纸。
见字如见人,她的字真的有很大的变化,但再大也改不了她对他的态度。
那纸上开头第一句便是——当初真相已大白,焉知举头三丈有神明。
这是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