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里克对查理合适抵达并不着急,因为罗斯军虽然打着“援助巴伐利亚公爵讨伐洛泰尔”的旗号高强度介入帝国内战,时至今日一切举动都是为了自身利益。
如今洛泰尔仅存“皇帝”头衔,他究竟有何实力已经非常值得商榷了。
罗斯军驻扎在欧塞尔城下,且军队陆续开始通过桥梁进入约纳河左岸(西岸),这一举动是为了一万人的罗斯联军最终顺利在欧塞尔北部的茹瓦尼大营汇聚,届时兵力集结达到一万三千人规模的联军即可沿河向巴黎挺近了。
奈何罗斯军暂时技术性丧失了几乎所有船只,一个善于航海的势力暂时丧失了优势。
军队正以较为缓慢的速度通过唯一的桥梁,留里克不图快只求稳,尤其是辎重马车必须谨慎过桥。
一部分过桥成功的军队开始向北部的营地集结,茹瓦尼大营正变得越来越大。在和平时期
这一村庄已经是当今时代定义的大村,在罗斯军抵达数日之后,村庄人口已经达到五千人之巨,且牛、马、毛驴、驯鹿到处都是。
只是当地村民或死或逃,远一些的村庄都也荒废掉了。营地飘扬着罗斯旗与麦西亚旗,两者旗帜配色不同,条纹结构上都出奇的一致,正暗合了两军的统治者是一对父子。
康拉德与威尔芬是能保持忍耐,默许罗斯-麦西亚联军把欧塞尔伯国的核心区扒个底朝天。
康拉德也不是躲进城市做乌龟,几日来罗斯军始终保持着克制,自己开始城墙下训练民兵以求将一群乌合之众训得堪堪成军,罗斯人并未凑过来横加指责或干扰。
一些信使骑上马毫无阻碍的通过桥梁,他们带着信件奔向特鲁瓦、托内尔,乃至是南方的讷维尔。
尤其是奔向南方讷维尔的信使。
基于雷格拉夫提供的情报,所谓“秃头”查理是打算带着他的阿基坦大军途径图尔抵达奥尔良,届时滞留在奥尔良的麦西亚船队可以帮助阿基坦军队顺利渡过卢瓦尔河。此乃旧情报,只要查理落实它,最终庞大军队会从欧塞尔的正西方出现。
南去的信使是要求讷维尔守军北返的,虽说康拉德留驻当地的军队不多,且驻军的存在是为宣誓自己对当地的控制权。如今欧塞尔元气大伤,一些边缘地带的驻军需要回归主城,康拉德不得不进行战略收缩。
好好休
息一番的骑兵以信使身份快马南下,康拉德准备临时放弃对讷维尔城的控制,信件里要求驻军尽可能搬空城市粮仓,最好再将当地居民尽可能北迁。欧塞尔城外一片萧条是一个事实,真正有多好村庄是被围城军蓄意捣毁,恐怕并没有多少。大部分村庄空荡荡是因为居民获悉灾祸全部逃了,北部的村民向桑斯方向跑,南部居民首当其冲定是冲向讷维尔。
只要当地驻军带着物资回归,自己就能恢复一些实力。若是所有偏远地方的驻军都回来了,自己也不见得过于憔悴。
数名信使沿着罗马古道支线路南下,理论上应该一路顺畅,结果当他们尚未抵达讷维尔城时,就在中途与异邦的骑兵撞了个满怀。
信使下意识的快马逃跑,奈何那些异邦骑兵休养得很好,他们马力健硕狂追不止,最终信使在付出两人被杀的代价后,剩余三人不得不扔下武器投降。
信使们都属于欧塞尔伯国,俘虏此三人的就是正儿八经的波瓦蒂尔伯国的骑兵。
那些骑兵战士操持着一口南方高卢的语言,浓厚鼻音与勃艮第方言截然不同。听听那鼻音真不是开玩笑,因为所有异邦骑兵全都长着一副大鼻子。
也许那是欧坦伯爵的人?按理说欧坦伯国也想占领讷维尔,也许他们欧坦获悉了勃艮第诸贵族打败,趁着生病要人命?
结果三名信使被绳捆索绑,如猎物一般被捆住
,再被胜利者拖拽,一路跌跌撞撞跑回了一座规模浩大的行军营地。
巨大的营地鲜有旗帜,至多有少量布匹缝着贵族家族的纹章。
罗斯军才是这个时代的异类,碍于生产力的落后,任何布匹都不算便宜,奢侈得大肆制作旗帜实在是罗斯军首开记录,继而是雷格拉夫也花了一大笔钱制作大量旗帜。
庞大营地里唯有一面旗帜极为特殊,郁郁葱葱的世界里突然出现一抹鲜艳红色,它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充当颜料的朱砂被太阳照得强烈反光,其上还有黄铁矿研磨的颜料图画的三只趴卧的狮子。
此乃一面颇大的查理曼战旗,它的存在意味着庞大军队统帅必然是一位加洛林王室成员。来者不是别人,正是“秃头”查理,此次远征他要来夺取自己丧失的封地与大权。
三名信使经过简单审讯就全部招供了,闻听这一情况的波瓦蒂尔伯爵伯纳德,甚至迫不及待的再次提审已经招供的三人。
对方因是欧塞尔伯国的士兵,作为战争敌对方,失去利用价值直接砍了也无妨。如果伯纳德再晚一些,仨人都被绞死了。
波瓦蒂尔-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