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看那些讲经大道理的书,借出来的多是时下最流行的话本小说。
褪放纽扣儿,解开罗带结,肘膊赛凝脂,香肩欺粉贴......
“谢轻卿!”
猛地有人叫了她一声,谢轻卿即刻将话本合上塞到果盘底下压着。
“江乔,你可吓死我了。”谢轻卿捂着胸口,送了一口气,说道。
轻薄如羽的衣袖滑落下来,手腕上赫然印着五个手印。
再往下去,白似银的肌肤上开着一团接一团的青紫。
上一刻还笑盈盈地恭贺她可以安生半个月,下一刻笑容便在脸上凝固了。
那夜,谢轻卿得遭多少罪。
“嬷嬷讨了些果脯,可好吃了,你尝尝。”谢轻卿抓了一把放在她手心里,道。
“你这抓一把,盘子里可不剩什么东西了。”江乔拈了一块,余的还在她手上。
“我还是好奇,”江乔顿了顿,从盘子低下抽出了一本书,道:“你在看什么?”
“等一下!”谢轻卿脸上掩饰不住的慌乱,她看的书,自己都说不出口。
银铃般的笑声和打闹声掺杂在一起,比春日的阳光还要明媚几分。
“你羞不羞啊,青天白日看这种书。”江乔晃了晃手里的书,就是不还给她。
“羞什么,你要想看自己去借。”谢轻卿踮起脚尖抓过那话本,一把呼下来,弄出不少折角。
“江娘子,这么早就来了。”
谢轻卿赶紧将书藏进袖子里,寻声看去,今日她这菊院可真热闹。
兰院的凌姨娘,梅院的陈姨娘,摇着圆扇曼妙地走过来。
“凌娘子、陈娘子。”谢轻卿站直了身子,微微颔首道。
秦王出征前,兰院的凌姨娘,梅院的陈姨娘和林姨娘,都是府里最受宠的。
要说她们今日舍得走来菊院,那只有前天的事情了。
秦王一回来便召了谢轻卿侍寝,这份殊荣换做是别人都求不到。
更何况,谢轻卿竟然在秦王的床上睡了一夜。
别看菊院冷冷清清只住她一个人,勾人的本事可不少。
这样有本事的人,自然有人赶着巴结。
若是能从她身上学个一招半式的,也能在秦王的床上过夜当然是最好不过。
“谢娘子。”凌姨娘对着她行礼道。
“姐姐对她行什么礼。”陈姨娘拉住她,手里的扇子转了个圈道。
凌姨娘措不及防地被她拉住,眼里满是不解。
府里的规矩有云,新人要对府里的旧人行礼。
仔细想来,她们进府的时候谢轻卿就已经在府里了,没有人知道她什么时候进府的。
只可惜进府越早的人失宠的越早,慢慢就变成了不得宠的姨娘遇上得宠的姨娘就要行礼。
这规矩便按梅兰竹菊院排了下来。
“陈姨娘怎的今日有空来菊院。”江乔福了福身子,说道。
“来看看谢娘子。”陈姨娘上下打量的眼神,看得谢轻卿浑身不舒服。
“看我?”谢轻卿不知道自己有什么好看的。
难道是看见她手里的书?
谢轻卿背过手去,尴尬地笑道:“看我干什么。”
梅院的姨娘都是学了些本事来讨好秦王的,谢轻卿脖颈上的吻痕,像是在赤裸裸地炫耀些什么。
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来看看,你这个千年老狐狸,到底有什么勾人的把戏。
“谢娘子,我们就是来问问秦王最近如何。”凌姨娘直截地问出口。
“秦王?”谢轻卿真的想不明白,萧疏楼都这么混蛋了,还有人惦记着他。
“睡得好吃得好,壮的跟座山一样。”谢轻卿抱怨道。
凌姨娘听的头头是道,陈姨娘反问了一句,道:“那王爷雄伟吗?”
“苍天大树上结了颗小米椒。”谢轻卿想都没想,顺口就说了出来。
江乔有些看不下去,呼声道:“你不害臊,我们还害臊呢!”
“嘿!我又没问你!”陈姨娘拉不住脸,喊道。
两人一言一语地吵了起来,谢轻卿和凌姨娘怎么都拉不住她们俩个。
纸糊的圆扇砸在地上破了个窟窿,陈姨娘嘤嘤地哭了起来,抓着江乔的头发。
谢轻卿也被推到地上,摔了一脚,腰上的青紫疼得她在地上抽着气。
“放肆!”
一声突兀的男声止住了这场闹剧。
众人循声看去,不知何时秦王已经站在不远处。
陈管事急忙上前呵斥道:“都没个规矩。”
“何事吵闹。”
玄黑紫金袍逼近眼下,那声音听起来异常森寒冰冷,像是浇了一头三月冷泉。
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