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王爷!”
二人几乎是异口同声地惊呼道。
“王爷,王爷,都是凌姨娘勾引我的。”男人跪在地上,一口一句冤枉无辜,把自己推卸得干干净净。
“她勾引,你就上钩?”萧疏楼揪起侍卫的衣领道,“你咋比池子里的胖头鲤还好钓啊?”
“王爷,求您饶了我们吧。”凌姨娘匍匐着身子到跟前,低着头不敢看秦王爷,一个接一个地磕头。
柴房的地都是青石铺成的,脑门子砸在石头上,哐哐作响。
陈四跟在秦王身后,听到响动带人闯了进去。
“王爷这是怎......”
凌姨娘身上的青岫水仙裙有些凌乱,一缕发丝顺着脸颊的轮廓垂了下来。
如若不是地上跪着的男人,这副我见犹怜的样子,说什么自家王爷都罚不下去。
“哎哟喂!”陈管事看了一眼萧疏楼头上的冠子,明明是汉白玉做的,现在看着有些出翠的感觉。
“娘子,您糊涂啊。”
陈管事一口气差点提不上来。
小半年的光景,秦王头上就带了三顶绿帽子,传出去整个云楚都抬不起头来。
上一个还尸骨未寒,怎么又生了这出。
“押下去,押下去!”
“王爷,您来柴房也不让奴跟来。”陈管事跟在他身后道。
“你懂什么!多嘴!”
萧疏楼心里突然来了一计,道:“把那个女的放出去,在告诉她,男的必死,可以去找谢娘子求情。”
这一招,屡试不爽。
只要谢轻卿听了这消息,想走也得留下来了。
他只需要去换一身看起来凶神恶煞的衣服,看起来不高兴的样子,守株待兔。
萧疏楼算的不错,谢轻卿确实想方设法逃走。
醉仙阁还是老样子,人来人往,你情我愿的寻欢作乐。
喝醉了想找事,也得想想醉仙阁的牌匾上正气满满的三个字,是云楚的秦王爷亲自题写的。
翠兰像是被王冲迷了心智一般,目光从他身上移不开。
张楚然咬着筷子,眼神直勾勾地盯着王冲。
那汉子有什么好的,一整溜个大老粗,黑黝黝地一看就不会疼人的样子。
再看看另一个,那筷子停不下来,活脱脱一个饿死鬼投胎。
“小舅子,我、我、我、敬你一杯。”王冲端起面前的杯盏一口闷下。
“哦?”张楚然举着杯盏,心里的算盘打得响。
只要把王冲灌醉了,翠兰和轻卿不就都能带走了吗?
“小舅子?”张楚然不满道。
“这么快就攀亲戚了?”
翠兰坐直了身子,桌子底下的手扯着王冲的衣摆,催声道:“你快想想办法啊。”
“张道师,王冲再敬您一杯!”王冲又倒了一杯酒,眼都不眨一下地吞进腹中。
一杯接一杯,一杯再一杯。
张楚然纳闷了,王冲怎么还没醉啊。
饶是他每次抿一口都有些醉意,看着他亲眼下肚,怎么一点事也没有。
“轻卿,你也敬王将军一杯。”张楚然推了推谢轻卿道。
“王将军,轻卿敬,敬你一杯。”谢轻卿还没吃够,这醉仙阁的饭菜当真是一绝。
“不敢不敢,娘子叫我王冲便好。”王冲恭敬道,一杯酒水下肚,也不见脸上有半点晕色。
张楚然捂着额头,附耳至谢轻卿耳边道:“再来。”
“王将军,我替呃...萧疏,秦王敬您一杯。”
“不敢不敢。”王冲站起身来,朝着谢轻卿敬酒,一口饮尽。
这事指望翠兰是指望不上了,那两个眼珠子里,一见到王冲就没了主意,连他这个亲哥哥都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把他灌醉啊。”张楚然拉着谢轻卿的袖口,道。
谢轻卿一脸疑惑地看着张楚然,私语道:“哥,这个灌不醉啊。”
“萧疏楼的酒都是王冲挡的,而且这么些年王冲从未喝醉过。”
没跟秦王爷前,王冲不过一介小吏,白日除了巡视城卫,晚上就帮翠兰挡酒。
他好像天生会喝酒,千杯不醉,万杯不倒。
“哈?”张楚然晃晃悠悠地站起身来,上下打量着王冲,一脸不敢置信。
“你咋还没醉呢?”
“哥!”
说罢,张楚然双脚一软,身子差点砸在饭桌上,还是王冲扶住了。
怕他发酒疯,王冲把人扛住了出去。
前脚刚一出门,谢轻卿即刻闪过身子,道:“翠兰姐,哥说要带咱俩走。”
“我不走。”翠兰自己倒了一杯酒,一口饮尽。
“我就想跟冲哥过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