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王冲他......”
谢轻卿顿了顿,王冲除了性子急了些,好像爷挑不出别的什么毛病。
“那你说说,你为什么要走啊。”
“秦王爷不好吗?”翠兰反问了一句,倒把谢轻卿问住了。
“秦王爷他,”
“他怎样?”翠兰支着个脑袋,亮晶晶的眼看得她下一秒什么都要交代出来了。
“他,是个莽撞人,不懂礼数。”谢轻卿眨巴着眼,心虚道。
“我瞧你是鬼迷日眼了。”翠兰替她斟了杯酒,道:“秦王爷也是宫里出来的,哪里莽撞了,也比你那太子哥哥差。”
“提他作甚。”谢轻卿变了语气,手里的糕点都不香了。
男人都一个德行,特别是萧家人。
“秦王爷是真真中意你。”翠兰脸上浮起一层红晕,道。
“你不记事那段时间,秦王每日都急得像个火杖子似的,见到有点名气的郎中,通通抓来给你治病。”
“他要是那么喜欢我,为何要在后院里养那么多姨娘。”谢轻卿嘟囔道。
“那还不是怕了嘛。”
“那伙马匪听说你是受宠的侧妃,差点逼死你。”
“秦王爷就想着把你藏起来,若是将来有个万一,也不会再遇上那种事。”
“可是他......”谢轻卿还想狡辩些什么,万分找不出理由。
床事粗鲁,这她说不出口。
举止偷鸡摸狗,半夜爬床,说出来别人又不信。
“哎呀,你就是身在福中不知福。”翠兰笑道。
谢轻卿看着手里的梅花糕,总觉得没有府里的好吃。
马翠兰看着谢轻卿皱眉的样子,知道她还没从上京城的事里走出来。
她与太子殿下自幼青梅竹马,两小无猜。
先皇帝与忠义侯定下亲事,先后也把她当掌上明珠。
破天的富贵一夜化为子虚乌有。
如若说先皇是灭门谢家的侩子手,太子便是从旁递刀的人。
要怪,就怪秦王爷出身不好,随了萧家一个姓。
虽然谢家灭门与萧疏楼无关,可真心难交,疑心难除,谢轻卿每一步都走得如履薄冰,犹豫不决。
“也罢,你想走,姐姐自然帮着你想法子。”
不容她细想,屋里闯进来一个衣衫不整的女人,嘴里喊着“谢娘子”。
“谢娘子!谢娘子!求求您救救潘哥儿吧。”
这不是凌娘子吗?
怎么到这了?
“救,救谁?”谢轻卿不解道。
救她的情郎。
虽说她犯了错,可还是伺候过王爷的人,侍卫也不敢苛薄于她。
嬷嬷见守卫稀松,将凌娘子放了出来。
又告诉她可以去求谢娘子,王爷还能听得进两句话。
只是不打巧了,今日谢娘子去醉仙阁,不在府中。
潘哥儿的命怕是保不到天亮了。
凌娘子摸黑跑了出来,直奔醉仙阁。
“谢娘子求求您救救潘哥儿吧。”凌娘子跪在地上苦苦哀求道。
“这,我怎么救啊。”
给萧疏楼戴绿帽子的事,谢轻卿做梦都不敢。
“他们说,王爷正气头上,现在就您说的话能管用.....”
凌娘子说得有些语无伦次,不知头尾,只是缠住了谢轻卿,拉着她不肯放手。
“谢娘子,该回府了。”王冲守在门口,道。
回府,回到萧疏楼身边。
“轻卿,若是不想回去,我这醉仙阁被褥齐全,留下来过夜也成。”翠兰看出她的犹豫,握住谢轻卿的手,道。
“谢娘子,潘哥儿的命就全凭您做主了。”凌娘子跪在地上,又怕谢轻卿改主意,道:“求您发发善心。”
凌娘子一把鼻涕一把泪,泪珠点点。
都是苦命的人。
翠兰握着她的手不放,道:“你想好了吗?”
“想好了。”谢轻卿握住翠兰的手,笑道。
谁还没有个难处。
她也曾如此狼狈地跪在地上低声下气地求人,求的那个人还是她以为可以真心托付。
[太子哥哥,父亲为人正直,怎么可能贪污受贿?]
“你父亲的事情我略有耳闻。”
[太子哥哥,求求您替父亲平冤。]
“证据确凿,本宫无可奈何。”
谢轻卿长舒一口气,像是解脱了一般扶起凌姨娘。
也扶起了那个在东宫里长跪不起的谢知盈。
王冲看着谢娘子眼中泛着一层泪光,正想开口说些什么,翠兰依旧扯着谢轻卿的袖口。
“你若是不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