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四,快去备下成婚用的物件。”
萧疏楼大手一挥,脸上的褶子都笑成一叠。
新月似的嘴角,挂上去就不肯放下来。
“王爷,明日?”
“且不说明日是不是个吉日,再者说,这婚服也难备下。”
陈四的话浇灭了萧疏楼满心满意的欢喜。
“陈四,本王花钱养着你,不是让你说不行。”萧疏楼难得停下匆匆步履,耐着性子道。
“奴有办法,奴有办法!”陈管事捂着嘴道。
只是谢娘子怎么答应得这么突然。
“王长使,谢娘子为何突然就答应了?”
“哎,哪有那么为什么。”王冲笑道:“王爷英雄救美,谢娘子以身相许这不是很正常。”
陈管事满大街地搜罗着成亲用的东西,又叫了个婆子指点,王爷娶亲的消息瞒也瞒不住。
别的物什都好说,就是这吉服......
寻常人家的订亲都要些时候,少则半载三月,有的自小就订了娃娃亲,匆忙赶不出这东西。
陈管事从库房里翻出了两身衣裳,样式都快赶上他这个老人的岁数了。
“王爷。”陈管事低着头,将那两身衣裳呈了上去。
灰扑扑的一身,虽说有吉服的样式,但看着怎么都不讨喜。
“张贴告示,本王愿出十倍价钱请远近绣娘去绣阁赶制一身吉服,明日呈上。”
这谢娘子,该不会是在刁难秦王爷吧?
陈管事摇首叹了一声。
萧疏楼不是没有听见陈四的叹气声,更令他担心的是皇帝。
太子年长他些,独坐东宫,萧疏楼只是个不受宠的皇子,幼年出京,来往甚少,根本不记得他的长相。
看着那副癫狂的样子,哪里还看得出是一国之主。
谢轻卿急着嫁给他,恐怕真是被吓破胆了。
重赏之下,吉服总算是解决了。
夜里萧疏楼亲自将衣服送去小院,又不愿惊动她,只让嬷嬷好生照顾。
天一亮,喜乐声大作,爆竹齐鸣。
云楚好热闹的都来瞧瞧,秦王爷大气不吭一声就娶亲,这可是奇事。
先前便听说王爷遣散了后院的娇妾美眷,合着是有了中意的人。
跟着轿撵的孩童们都领了喜糖,跟着轿子走了一路,拐进了一条僻静的巷子里。
众人有的爬墙,有的挤着墙脚进去,誓要一看究竟。
那新娘子穿着喜红的吉服,遮得严严实实,却由一个道人领了出来。
秦王亲自下马,从那道士手里接过红绸。
萧疏楼看着嫁衣里露出来的一双手,想都没想便要去牵谢轻卿的手。
张楚然干咳了一声,把人瞪了回去。
女大不中留。
也不知道轻卿在想些什么,一日之间,便要进秦王府了。
看热闹的一个个伸长脖子,干瞪着眼,也没看清秦王妃长的什么样子。
不过秦王爷什么绝色没见过,光是看秦王妃的身量纤纤,便能猜出是个美人。
酒宴间觥筹交错,杯盏相接。
萧疏楼看着一坛坛酒水端了上来,也想换换自己杯里的白水。
仔细想了想,今夜还要洞房,罢了罢了。
鸣乐丝竹声响了一日终于是停了下来。
谢轻卿悬着的心也跟着放了下来。
容她自私一回吧。
她喜欢萧疏楼,这门心思,她不想带到棺材里去。
“轻卿!”萧疏楼像是土匪一样闯了进来,又像做贼一般合上门。
不对,不对,他们现在是夫妻了,不能拿那套偷情的法子。
萧疏楼拍了拍身上的衣服,闻着浑身的酒味,又脱去外衣,厚着脸皮凑上去,道:“轻卿,我没喝酒,都是外面的沾上的。”
小心翼翼地掀开盖头,梦里演绎过无数次的事,拿起喜秤的手依旧抖个不停。
“你快点。”谢轻卿催促道。
没道理这喜秤竟然比他那丈八蛇矛还要重。
那盖头落在床上,一时间不知是风的功劳还是喜秤的功劳。
这些都不重要了。
萧疏楼已经被迷惑了心智。
黛眉轻染,两点朱唇,胭脂淡淡地扫开,瓷白的肌肤上透出一层氤氲的羞色。
眼角贴了细碎的金贴花钿,平添了几分妩媚。
谢轻卿看他一副呆愣的样子,捂着自己的脸,慌张道:“难道是我的妆花了?”
“甚美。”萧疏楼缓缓吐出两个字,道。
“知道就好。”谢轻卿扯过他手里的红绸缎子,得意道。
“今夜,呃,良辰好景,”萧疏楼顺着红绸坐在谢轻卿身旁,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