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王钰儿的时候,萧亦然多看了两眼,谢知盈赌气不见他。
能把太子晾在忠义侯府门前两日,也就她有这个胆子。
“你就是喜欢上人家了。”
“天地良心,本宫对她没有半点情意!”
萧亦然指天发誓,谢轻卿抱着他,两心相诉,砰砰地心跳声,说不了谎。
“陛下,臣女真的不是忠义侯之女。”
谢轻卿一字一句,就像一把尖锐的匕首凌迟着萧亦然的心。
“撒谎。”萧亦然反驳道。
哽咽的声音,让谢轻卿的心漏了一拍。
“臣女是秦王的王妃,并不是忠义侯之女。”
“只是受忠义侯之女的冤魂所托,替忠义侯伸冤罢了。”
皇帝也听到了那一声漏拍,道:“朕即刻就为忠义侯平反,只要谢知盈替父伸冤。”
“只有谢知盈,可以在朕这里替忠义侯伸冤。”
谢轻卿明白,萧亦然要她承认自己是谢知盈。
“臣女,不是。”谢轻卿应得干脆利落。
她不是谢知盈。
“陛下,谢知盈不是被你杀了吗?”
“是您,宣读的圣旨,带人抄的忠义侯府。”
萧亦然慌乱地将她丢在地上,失去理智地喊道:“放肆。”
“朕没有!”
皇帝的心事被她一一揭发。
谢轻卿跪在地上,低着眉眼道:“是您,亲手赐给她白绫和鸩酒。”
陈年的旧伤藏在盔甲之下,只有夜深人静的时候才痒得发疼。
可是皇帝不肯将盔甲脱下,装成没事人一样,行尸走肉了这么些年。
谢轻卿揭开他的旧伤,盘虬卧龙的伤口流脓发臭,烂入骨髓。
“朕没有!”皇帝像是被谢轻卿逼得退无可退,失手打了她一巴掌。
清亮的巴掌声,让两人都回了神智。
“来人!来人!把这个大逆不道的东西关起来!关起来!”
皇帝跌跌撞撞地逃出殿外,失魂落魄地摔在地上。
“陛下,陛下。”宫女慌乱地上前去搀扶。
他没有,他没有杀知盈。
他与忠义侯说好的,鸩酒是假的,只要知盈喝下去在众人面前假死。
之后,之后,他会把知盈救出来,在外面找个院子好好养着她。
说好的,怎么会变成这样。
对,他没有杀知盈。
皇帝好像说服了自己,目眦欲裂看着扶自己起来的宫女,抽出腰间的佩剑,一剑刺死。
这一路,行宫里见过他这幅狼狈的样子,全部都被他杀了。
“王爷,青田县送来一封书信,是......”
陈四眼神躲闪道:“是关于秦王妃的。”
眨眼的功夫,萧疏楼便从他手里抽走那封书信。
萧疏楼手里攥着信纸,一掌拍在桌上,抓起桌上的虎符便要出门。
陈四挡在他身前,道:“王爷,这事要不请李大人商量一下。”
萧疏楼一挥手,陈管事那身板根本就拦不住。
马车都来不及备下,萧疏楼自己翻身上马,直冲军营里去。
李御这几日都在军中住下,就等着萧疏楼耐不住性子。
“王爷来了。”王冲听着马叫嘶鸣声,道。
“王长使可要保住在下的性命啊。”李御笑道。
“大人何出此言,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去激怒秦王爷?”
王冲出门相迎,却也不敢去挡盛怒之下的萧疏楼。
萧疏楼一进门便把信纸呼在李御跟前,虎符压在桌上,道:“王冲出去操练兵马。”
李御知道秦王冷静下来了,便也不急,仔细看起书信来。
“看来王妃已经入局了。”李御将信放在桌上,道,“王爷打算怎么做?”
“书信一封,让皇帝把谢轻卿送回来。”
“他若不送,本王便打过去。”
“这是其一。”李御笑道,“王爷可知道王妃此去还为一事?”
萧疏楼没有开口,李御接着话道:“替忠义侯伸冤。”
“此信里,谢娘子打的是秦王妃的名号,与忠义侯之女身份上并无纠葛。”
“是亡女谢知盈死不瞑目,附身在秦王妃身上,惹得王妃不得安宁,所以王妃才替谢知盈伸冤受刑。”
“王爷要救的是秦王妃,可不是罪臣之女谢知盈。”
“其二,王爷可差人前去各衙门击登闻鼓,再造冤势,替忠义侯平反。”
“救王妃,平反忠良冤案,再打清君侧。这是臣草拟的诏书,请王爷过目。”
李御跪在地上,言辞恳切道:“臣请旨前去北地,阻拦北地军南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