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这话时,僵在了原地,修路致富?这不是她那日就西北一事与兄长争辩的话题吗?
这话怎么会传入太子耳中,且听着父亲的话,似乎...大哥被派遣西北任职于此有关。想到这里宁初的心乱糟糟的。
书房内的谈话仍在继续。
“儿子...明白。”是宁淮安的回应的声音。
宁致远的声音再次响起,“西北若是收复,于太子殿下而言,定是民望鼎盛的壮举,可是淮安...陛下皇子众多,并不是人人都甘愿屈居人下的,所以此行,你定要提起十二分精神,万事三思而后行。”
宁初听懂了父亲语气中的担忧,此行西北之行定然危难重重,大哥甚至会有性命之危。太子虽为储君,可底下的皇子多数已成年,近些年来风头直逼太子的就有魏王。
所以太子殿下接收西北的事宜,魏王定然也会寻机插上一脚,那在其中的大哥就会成为争斗中旋涡。
想通了这些,宁初心头不住的后怕,她...她不该在大哥跟前提及修路致富的。若是没有这个缘故,以大哥状元郎的头衔,再有父亲的扶持,在燕京官途定然顺畅无碍的。
宁初一想到宁淮安会遇到的危险,脸上的血色一点点褪去。
“父亲放心,儿子定小心行事。”房内的交谈声依旧在继续,宁初却已经乱了心神。
“周壮跟随为父多年,行事谨慎稳重,这次西北之行,就让他跟着你。”房内的宁致远殷殷切切的安排着一切,言语间都是为父的一番拳拳爱子之心。
“是父亲。”
宁初神色恍惚地走出了书房的院落。
院口的又灵看见宁初脸色苍白,神色恍惚地走出了,吓了一大跳,急促上前地将人扶住,语结结巴巴地问着,“小、小姐,您怎么出来了?发生什么事了?”
“别问,你别问,我、我们先回去。”宁初语不成调地打断又灵的话,脚步急促地逃离了院落。
“是小姐。”又灵不敢多问,小心翼翼地扶着人往回走。
回到初心阁,宁初吩咐又灵道,“准备笔墨。”
“是小姐。”
宁初坐在案桌前,将所有下人打发出了房间,眼睛盯着白纸,好一会儿才将脑海里的思绪一一整理出来。
宁淮安任职西北一事已无婉转的余地,太子殿下又志在西北,为今之计就是助宁淮安尽快的立根西北,徐徐图谋。
而修路致富这一思路,将是大哥的突破点。
想到这里,宁初不再犹豫,提笔将其中的实施经过以及需要注意的事项一一列了出来。
首要的一点则是,以劳换粮,百姓饥不裹食,与其官府救济,不若让贫苦的百姓参与到修路基建当中,如此一来既可以解决人手不足的问题,又可以让百姓自力更生,不依赖政府的救济。
二来道路修好后,得利的是农民百姓。
第二点则是考察地质,雇佣百姓开垦荒地,官府出资试验粮中,争取找到适合西北生长的食物。
三则是寻找西北特色商品,引进商贾,形成贸易点,促进当地的经济繁荣。
......
还有很多零零碎碎的东西,悄无声息地出现在宁初的脑海中,似乎只要她想,那里会源源不断地输送着知识。
这一写就是大半天,知道暮色暗沉,宁初才搁下了手中的笔。
宁初看着案桌上散落四周的纸张,不知不觉中她潇潇洒洒的写了十几张纸,从劳力的切入点到后续的跟进部分以及应对的各种突发情况,都一一注明了。
宁初重新审视了一遍,都有些意外自己竟然写了这么多。
“小姐,天色暗了,您可要用些晚膳?”又灵忍了又忍,都已经过了晚膳一个多时辰了,房间里还是没有动静。
若非中午时分小姐再三叮嘱不能打扰,又灵早就喊人了。
宁初收拾着案桌上的纸张,朝着又灵道,“你进来。”
又灵推开门进屋,见房间昏暗不已,又去开了窗子,点了蜡烛,“小姐,您这么不点灯,没得伤了眼睛。”
宁初抬手挡了视线亮光,这才惊觉自己在昏暗中呆了许久,竟一下子适应不了烛光。
宁初适应片刻才缓缓地睁开了眼,她朝又灵道,“你去把大公子请来?”
又灵迟疑地问道,“这个时辰请来大公子?”大公子可是正直新婚燕尔呢?这天色都暗了,再去请是否过于冒昧。
宁初清楚又灵顾虑的是什么,可眼下她也顾不了那么多了,径直道,“现在就请!”
“是小姐。”又灵退出去让人去传膳,又亲自去了淮院请来宁淮安。
宁淮安匆匆而来,见到的就是宁初用膳的场景。
宁淮安眉头没皱,“怎的这个时辰才用膳。”
宁初随意地扒拉了两下,抓起一旁的纸张递给宁淮安,“大哥,你看看这